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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一十章 疑惑

  斂了心思,京兆尹深深看了鄭若熙一眼。

  “小姐當時看到的那只雞,就是福星養的那只雞嗎?”

  鄭若熙搖頭,“我不認識,就是一只雞。”

  說著,鄭若熙聲音一頓,抬頭看京兆尹,“難道,雞長得不都一樣?”

  自嘲一笑,“我見過的雞,基本都是躺在飯桌上的,活的,今兒是第一次見。”

  太激動了。

  “當時有點被嚇到了。”

  定國公黑著臉,瞪著鄭若熙,重重一哼,“除了那只蠢雞,還能又誰!你這么大個人,連只雞也攔不住,看看它把祠堂搞得,你也不怕祖宗怪罪!”

  京兆尹微微皺眉。

  你的四個武功高強的暗衛聯手,都抓不住。

  怎么把火氣都撒到孩子身上。

  眼見定國公朝鄭若熙發火,老夫人沒好氣瞪了定國公一眼。

  “你朝她兇什么,她已經被嚇壞了。”

  鄭若熙抖了抖肩膀,垂頭,眼底,閃著明暗不辨的光。

  京兆尹看著鄭若熙,發現她捏著絲帕的手,格外用力,骨節分明,有些發白。

  狐疑審視凝了鄭若熙一眼,京兆尹朝定國公看去。

  定國公的滿面的兇戾,瞪著鄭若熙,“那只雞來,你就不知道喊人?為什么一聲不響?”

  鄭若熙沒有抬頭,只是抖著肩膀,道:“我當時,嚇得厲害,忘了喊人。”

  “你腦子里都裝了什么,忘了喊人?這都能忘了?我看,你就是故意的!”

  京兆尹心頭一驚。

  定國公和他女兒說話,怎么這個態度。

  老夫人眼見京兆尹神色異樣,立刻起身,拉了鄭若熙,朝京兆尹道:“大人可還有要問的?若是沒有,老身就帶她去休息了。”

  京兆尹起身抱拳,“有勞老夫人了,沒有要問的了。”

  老夫人朝京兆尹點頭笑笑,轉而沒好氣的橫了定國公一眼,“拿孩子撒氣,越發長本事了,我看,公主今兒揍你,真是活該!”

  京兆尹…

  祠堂被砸,定國公遷怒鄭若熙,老夫人回護鄭若熙,罵定國公被揍活該?

  這一家子…

  莫不是拿他當空氣吧。

  老夫人帶著鄭若熙出了花廳。

  方才一臉慈愛的回護,在離開花廳之后,臉色便冷了下來。

  “你帶小姐去歇著吧,讓大夫瞧瞧,開兩副安神湯喝。”

  不倫不類的命令吩咐給貼身嬤嬤,老夫人扶著婢女離開。

  鄭若熙始終垂著頭,沒有說話。

  她是外人眼里,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嫡女呢!

  真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呢!

  老夫人一走,嬤嬤便也催著鄭若熙離開。

  花廳。

  定國公一身冷氣起身,“我此刻就要進宮面圣,大人是先回衙門,還是一同進宮?”

  京兆尹跟著起身,拿了寫好的宗卷,“下官同大人一起進宮。”

  定國公沒說話,抬腳就走。

  京兆尹跟在他身后,心頭疑慮重重。

  定國公家這種家庭氣氛,也太奇怪了。

  故意做給他看的?

  沒有什么道理可循啊。

  原本就是如此?

  定國公一向愛惜顏面,外人更是知道,定國公府就一個嫡女,集萬千寵愛于一身。

  可剛剛…

  當真只是一時氣憤,拿鄭若熙撒氣?

  若當真是寵愛,怎么舍得。

  當時,九王妃為了救福星,擅自調兵,皇上都氣的差點掀桌子了,最終還不是只不痛不癢的罵了幾句。

  那種罵,完全就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無可奈何的疼愛。

  與定國公方才的怒氣,完全不同。

  帝王尚且如此,定國公怎么…

  這些與案件無關的事,始終盤旋在京兆尹心頭,一路從定國公府到皇宮門口,都不曾散去。

  下了轎,兩人并肩進宮。

  及至門口,宮門前的侍衛抬手攔住了定國公,朝京兆尹道:“大人可以進去,國公爺不可。”

  定國公一路怒氣縈繞天靈蓋,聞言頓時就炸了。

  “為何本官不可?”沉著臉,質問侍衛。

  侍衛倒是沒有被這怒氣嚇到,只客客氣氣道:“陛下有令,定國公閉門反省三日,三日之內,不得出門,更不得入宮。”

  定國公…

  糟了。

  只顧著生氣,忘了他還在閉門反省期呢。

  現在…

  他算是抗旨了?

  定國公眼角一抽。

  可來都來了,他總不能再回去。

  更何況,他決不能錯過這個機會。

  眉目一冷,定國公朝京兆尹看去。

  京兆尹…

  看我干嗎。

  是陛下讓你禁足又不是我。

  心頭嘀咕一句,京兆尹朝定國公道:“國公爺不如且先在轎子中稍后,下官先進宮稟明陛下,國公爺等陛下傳召。”

  就這樣,定國公氣勢洶洶抵達,一臉搓氣回到轎子里。

  京兆尹捏著他的鬼故事宗卷,一路直奔御書房。

  京兆尹到御書房的時候,皇上正在琢磨齊王。

  蘇清救出了福星,撤走了圍成的平陽軍,可京郊的平陽軍并未散去。

  當時,齊王被徽幫的人救走,是在青云山。

  而現在,兵部尚書并京兆尹聯合在各個城門蹲守,抓捕齊王和大皇子。

  齊王和大皇子,等于就被圍困在兩個同心圓的非共同部分中,既那個環形里。

  環形里,不是野外就是一些村莊。

  這個時候,齊王干什么呢?

  皇上正舉著小鏡子,一面欣賞自己的盛世美顏,一面琢磨齊王,福公公走進來回稟。

  “陛下,京兆尹求見。”

  皇上立刻將手中鏡子一蓋,壓到掌心下。

  這個時候求見。

  難道抓到齊王了?

  “快宣!”

  一聲令下,福公公轉頭出去,皇上麻溜將掌心下的鏡子收起來。

  這么多年了。

  但凡心里壓力大,他就喜歡照鏡子。

  這毛病,改不掉了。

  鏡子收好,京兆尹一腳跨進來。

  行禮過后,京兆尹將宗卷遞上。

  “陛下,定國公府遭賊,書房密室被燒,祠堂被毀,這是案件的大概過程。”

  皇上一蹙眉。

  “書房密室被燒?好好地,他書房里設置個密室做什么?”

  福公公…

  有氣無力肩頭一垮。

  陛下,您又跑題了!

  京兆尹…

  迎上這毫無準備的一問,京兆尹想了想道:“此時,定國公就在宮門外,陛下不如叫他來一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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