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宋兮將自己的鐲子放回自己的包里。
然后將包舉起來。
“您看,就是這樣,您能看到里面有鐲子嗎?”
定國公府老夫人…
定國公夫人…
定國公…
掃了一眼大家的臉色,宋兮笑瞇瞇道:“您幾位應該看不到吧,三小姐該是定國公和夫人的孩子,從遺傳的角度來講,您們沒有透視眼,她應該也沒有。”
眾人…
遺傳?
宋兮繼續,“還有就是,我這鐲子,雖然它非常的寶貝,但是它尚未修煉成精,所以,一般情況下,它也不會自己從包里跑出來。”
五皇子沒忍住,抖了抖肩膀低低的笑。
這姑娘說話,有點意思。
一個字沒說鄭若熙偷東西,可這一句一句的,把定國公府的人說的臉色青白。
宋兮語落,瞪著一雙大眼睛,真誠而充滿疑惑的看向定國公老夫人。
“您說,貴府的三小姐,是在什么情況下,察覺我這名叫宋兮的鐲子,與她那名叫鄭若熙的鐲子長得一模一樣,還拿錯了呢?她是從哪拿的呢?”
一句軟軟的反問。
稍稍一頓,笑靨如花,道:“對了,忘記自我介紹了,我叫宋兮。”
定國公老夫人的臉上,驟然掛不住!
云霞眼中飛著笑,看向宋兮。
真是好樣的!
就算定國公府想要賴賬,他們總不能當著定國公的面,說鄭若熙別名宋兮吧。
定國公老夫人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。
只尷尬了一瞬,轉而笑道:“是我那不消的孫女兒唐突了宋姑娘,方才一問,也并無旁的意思,只是想要把事情問清楚了,免得誤會,對大家都不好。”
宋兮就笑瞇瞇的道:“理解理解。”
定國公老夫人瞧著宋兮。
這姑娘,從進門起,就一直和顏悅色的。
可她也算是閱人無數,總覺得,有些看不透這姑娘。
看似柔柔弱弱溫溫軟軟的,可總覺得她骨子里,帶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勁兒。
不過,五殿下和云霞公主登門,他們就已經做好了道歉的準備。
更何況,還牽扯到了蘇清。
含著笑,定國公老夫人朝宋兮道:“姑娘真是好性子,我府上的孫女兒,若是有姑娘一半的嫻熟,我也算是心滿意足了,俗話說,不打不相識,認識也是一場緣分,不知姑娘愿不愿意做老身的干孫女兒。”
一聽這話,云霞頓時臉色一黑。
這話,聽著像是她喜愛極了宋兮,可這心思,卻是歹毒。
今兒,福星當著眾人的面,在三小姐身上找到宋兮的鐲子。
這件事,于情于理,都是定國公府的不對。
可若是宋兮做了定國公府老夫人的干孫女兒。
外界便會說,定國公府的老夫人心慈仁厚,說定國公府不愧是簪纓世家。
而三小姐做下的事,也會因著這些夸獎被沖散。
反倒是宋兮。
原本的受害者,若是被人刻意引導流言,她怕是就要成為人們口中為了結交權貴不擇手段的心機女。
本是三小姐的錯,只怕就要變成宋兮的刻意謀算了。
眼底一寒,云霞正要提醒宋兮,就聽得宋兮笑道:“我今兒來,是來討說法拿補償的,至于認親一事,不如等我拿到補償再說?”
還是那么柔和。
五皇子瞧著,不由眼底帶了幾分欣賞。
不是個笨的。
老夫人一計未成,也不惱,只笑道:“不知姑娘想要什么補償,今兒是熙兒的錯,只要定國公府做得到的,必定滿足姑娘。”
宋兮就笑意盈盈的道:“我也不是貪婪之輩,既然貴府的小姐偷的是我這鐲子,府上又有一串相同的鐲子,不如老夫人就成人之美,讓我瞧瞧那串鐲子,算作補償如何?”
這話聽著,多有涵養。
我不要錢。
我不是貪婪之輩。
我就是要瞧瞧你們府上那鐲子。
若非在身后,看到福星扯了扯宋兮的衣裙,宋兮反手拍了拍福星的手背,他險些就要以為,宋兮真的傻乎乎的不要賠償了。
帶著看好戲的心態,五皇子立在那,斜昵定國公府老夫人。
定國公府老夫人的面色,在宋兮話音落下一瞬,驟然一僵,轉而朝定國公夫人道:“去拿鐲子。”
定國公夫人…..
去哪拿鐲子!
這鐲子雖然瞧著普通,可府上沒有啊。
一時半刻,讓她去哪去找!
可話都說出去了,她能說沒有嗎?
裝模作樣,定國公夫人轉頭就走,離開約莫半柱香的時間,又折返回來。
“那鐲子一時半刻,不知被放到哪去了,那么小的物件,熙兒素日又不常用,怕是不好找。”
老夫人就朝宋兮笑道:“姑娘,你瞧…”
宋兮就一臉失望,“這樣啊,既是瞧不到,那邊算了。”
云霞頓時急了。
她們雄赳赳氣昂昂的來了,就這么算了?
就在云霞心急,定國公府的人心頭一松之際,宋兮道:“那就賠錢吧。”
眾人…
定國公夫人心頭翻個白眼。
明明就是想要訛銀子,還搞得這么清風霽月的。
“姑娘覺得,多少合適?”定國公夫人道。
宋兮就笑道:“我也不多要,我這鐲子,值多少,就要多少,這樣,您可覺得公平?”
定國公夫人斜斜的掃了那鐲子一眼。
看上去,普普通通。
定國公老夫人斜斜的掃了那鐲子一眼。
看上去,普普通通,珠子雖然是夜明珠,可夜明珠也值不了多少錢,更何況,還是這么小顆的。
定國公老夫人就道:“好,如姑娘所言,姑娘這鐲子,價值幾何?”
宋兮笑道:“這價值幾何,我也不好說,說多了,對你們不公,說少了,我吃虧,這樣,不如請個宮里的匠人來瞧瞧,他們定個價,您看如何?”
老夫人深深看了宋兮一眼。
忽的心頭生出戒備。
一股隱隱的不安,縈繞上來。
可宋兮這話,說的又合情合理,她不好回絕。
思忖一瞬,老夫人道:“何須麻煩宮中匠人,姑娘看這般如何,定國公府,賠姑娘一千兩白銀?”
一千兩!
定國公夫人頓時忍不住扯了一下定國公老夫人的衣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