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兮沒接這話,只道:“這個太沉,我搬不動,勞煩你了。”
那婢女嫌棄的脧了宋兮一眼,刷起袖子走過去。
弓腰去搬的功夫,宋兮手里的袋子直接罩到她的頭上。
雖然咱不會你們的輕功點穴啥的,但是,咱的身手也不是蓋的!
猶如裝云王妃一般,將這婢女一同裝進袋子。
只是婢女的手死死不肯松開那座便式馬桶,宋兮無奈,只得將馬桶也一起裝進去。
裝完,累的滿頭大汗。
“蘇清啊蘇清,為了你給報個信兒,我容易嘛我!”
不敢多耽誤,收拾收拾,宋兮出門就去找蘇清。
而此時,九王府。
沒有代步工具,全憑兩條腿,從城北到城西,宋兮好容易氣喘吁吁奔過去。
結果,門口守衛告訴她,九王妃去了軍營。
宋兮無力的晃了晃身子,拔腳又朝平陽軍營跑。
一雙繡花鞋,都快被她磨破底子了。
然而,好容易快要斷氣的跑到平陽軍營,軍營門口的守衛告訴她,一刻鐘前,將軍去大佛寺了。
宋兮…
經受不住這個打擊,當場就癱倒在地。
“蘇清,你大爺的!”
一聲怒吼從胸腔破喉而出,罵完了,認命般的一個魚打挺,又起來,緩了幾口氣,拔腳朝大佛寺跑。
誰讓她們是過命的生死兄弟呢!
虧得穿越前她時不時的來場數千米的拉練。
不然…
不等見到蘇清,就把自己個跑死了。
什么時候能從空間解鎖兩臺手機就好了。
她和蘇清一人一個,不僅能通話五分鐘,還能微信視頻。
今日大佛寺舉辦法事,祭奠威遠軍數萬聚集在大佛寺后山的英魂。
無數十里八村的老百姓來圍觀。
混在百姓隊伍里,宋兮幾乎是被人潮擠進了大佛寺。
結果,剛一到看臺附近,就見蘇清挨著一個貌美小哥哥,正悠閑的在舒適的大椅子上坐著。
小哥哥給她剝了冰鎮的葡萄吃。
宋兮…
恨恨的磨了磨牙。
為了救你一命,我這又是冒著生死危險,又是冒著被擠扁胸的危險。
結果…
果然是,沒有對比,沒有傷害。
咬牙切齒,宋兮奮力的朝蘇清的方向靠攏。
畢竟,作為一介平民,除了用這樣的方式靠過去,她沒有別的方式接近蘇清。
這廂,宋兮奮力在人堆兒里擠。
那廂,蘇清和容恒并肩坐在貴賓席,吃著容恒一顆一顆剝好的扣了籽兒的葡萄,蘇清美的眉眼彎彎。
今兒一大早,秦太醫就秘密的見了容恒。
哼哼!
她現在可是有精神病呢。
需要被仔細呵護,像個初生的嬰兒一樣被呵護。
老佛爺似得從鼻子嗯了一聲,抬手指了指容恒手邊的荔枝。
“去皮,去核。”
容恒立馬擱下手里的葡萄,轉而去剝荔枝。
一顆瑩潤的荔枝剝好,直接送到蘇清嘴邊。
蘇清搖搖頭,“大,我的嘴嘴放不下。”
周圍…
除了云霞公主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他們,眉眼間若有所思的考慮著什么,其余人,全是一副驚呆了的表情。
嘴嘴?
這是他們那個男人一半的王妃?鐵人一半的將軍?該說的話?!
宛如被雷劈了一樣,皇室宗親,朝中大臣極其家眷,一個個目瞪口呆。
容恒就不一樣了。
作為蘇清的丈夫,時刻謹記著秦太醫的叮囑,一定要哄得病人時時刻刻都開心,越是開心滿足幸福的病人,越是病情好的快。
頂著無數人無數異樣的目光,容恒一臉風輕云淡,拿出擦拭干凈的小刀,行云流水的將荔枝切成兩半。
“來,這次吃。”滿目寵溺。
蘇清微微閉眼,享受的吃下。
皇上一雙眼睜的像銅鈴。
扯了扯身邊皇后的手,“什么情況?”
皇后眼角抽了抽,轉而扯了扯身側慧妃的手,“什么情況?”
慧妃…
什么情況,大約她兒子有病吧!
當眾撒狗糧,也不看看場合,這里是大佛寺!
不過。
就算她兒子有病,蘇清總該是正常的啊,怎么瞧著,蘇清今兒也不大正常。
莫非是…
一個念頭猛地涌上,慧妃頓時眼底一亮。
“該不會是,清兒有孕了吧。”
慧妃轉頭看向皇上和皇后。
皇上皇后…
怔怔一瞬,皇上眼底倏然迸射出喜色,忍不住,搓了搓手。
“現在不適合,等一會法事結束,讓秦太醫給清兒診個脈,不過,瞧恒兒這樣子,該是八九不離十。”
說著,皇上一張嘴咧著笑,合都合不攏。
皇后體會著皇上的心思,默默的琢磨,該要送點什么賀禮合適。
一側,云王覷著皇上的神色,眼皮一跳。
什么情況。
剛剛皇上臉色還是陰沉的,怎么突然間這么高興。
發生什么事了。
左眼皮突突的跳,一股不祥的預感直竄心頭。
總覺得皇上這笑,非同一般,十有八九與他有關。
這老匹夫,又謀劃什么!
說好了和云王妃在大佛寺見,身邊座位一直空著,云王心神不寧的催促身后隨從。
“去看看王妃到了沒。”
隨從應命,轉身執行。
才走不過片刻,就又折返回來,手里捧著一個瓷白大罐子。
一眼看到那罐子,云王心跳突突一閃。
隨從低聲道:“行館那邊送來的,說是王妃走得急,忘記帶了,特意給送來的。”
云王蹙眉看著那罐子,狐疑的接了過來。
這瓷白罐子里,裝的便是云王妃看的比命都重要的圣體!
平日里,莫說是下人,縱然是他,云王妃都不許輕易靠近。
今兒要在大佛寺料理了鎮國公和蘇清,故而早就說好,需要將圣體帶來。
可怎么會忘記呢?
看的比命都重要的東西,什么情況下,出門才能忘記帶!
那股不詳的預感,越來越強烈。
“王妃人呢?”
隨從道:“送東西來的人回稟說,王妃早就出門了,具體什么時候離開的,他們也不知道,總之,現在王妃不在行館。”
云王眉頭皺的更加緊。
早就出門了?
怎么還不來!
正狐疑,皇上一臉春風的笑著看過來。
指了那瓷白罐子,問云王,“這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