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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五章 解釋

  容恒還沒有從方才詭異的一幕抽過神來,猶豫的看了秦蘇一眼。

  秦蘇翻了容恒個白眼,“看我干嗎?你丈母娘叫你!”

  容恒…

  秦蘇語氣隨意,看來,蘇清該是真的沒事了吧。

  松了蘇清,翻身下地。

  夏日深夜的回廊下,夜風微涼。

  王氏一身湖藍衣衫立在廊下,容恒踏出門檻,一眼看到王氏的背影,只覺得分外熟悉,卻想不起到底在哪見過相同的一幕。

  聽到腳步聲,王氏回頭,面色靜若夜水,“嚇到了?”

  容恒搖頭,隨即又點頭,“嚇到了,她平時那么剛強的人,不過是喝了兩碗酒,就成這樣,母親沒來的時候,我真的嚇得有點不知所措。”

  堂堂皇子,在王氏面前坦誠心跡。

  王氏溫和一笑,“你該不會是愛上清兒了吧?”

  容恒…

  此時此刻此景,這話怎么聽得這么別扭。

  而且還是從他岳母口中說出的。

  看了王氏一眼,容恒點頭,“嗯。”

  王氏一笑,“既是如此,那就抓緊吧,爭取過年就生個孩子出來。”

  說完,王氏轉身朝外走。

  容恒驚呆了。

  他以為王氏喚了他出來,是要和他解釋解釋的,沒想到,既上次回門催生之后,在今天這樣的情形下,他岳母居然再次催生。

  眼皮一抖,容恒忙道:“母親,清兒如此,到底為何?”

  王氏頓了步子,回頭笑道:“等生出外孫來,我再告訴你。”

  容恒…

  花式催生?

  嘴角狠狠一抽,容恒帶著懷疑人生的目光看向王氏,“那,母親,此番清兒醒來,她是不是也要忘記喝酒一事。”

  此話,容恒說的算是直白了,等于提了當年大佛寺一事。

  王氏卻是面容不變,依舊平靜祥和,“對。”

  面對這樣的岳母,容恒很無力。

  深吸一口氣,幽幽嘆出,容恒鼓足勇氣道:“母親,當年大佛寺的事,我還記得。”

  王氏點點頭,目光帶著疑惑看向容恒,赫赫然:所以呢?

  容恒…

  咳了一聲,容恒道:“母親,為何要抹掉清兒的記憶,既是她不能喝花雕酒,讓她記著不就行了?若是抹掉記憶,下次她還是會碰的。”

  王氏震驚的看著容恒,仿佛他說了什么天怨人怒的話。

  “所以,你都承認你已經愛上清兒了,為何明知她不能喝花雕還要讓她再有機會喝?”

  擲地有聲的質問。

  無力反駁。

  面對驚呆了的容恒,王氏慈祥的拍拍他的肩頭,“早點生個孩子出來,就什么都解決了。”

  容恒…

  還能這么拐著彎的催生?!

  說著話,秦蘇從屋里出來,看都沒看容恒,只對王氏道:“要不要把他的記憶也抹了?”

  當著容恒的面,問的非常直白。

  容恒…

  王氏搖頭,“不必了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兩人對話完畢,誰也沒多看容恒一眼,轉頭,雙雙腳尖點地,直接從容恒面前飛出去了。

  容恒再次震驚。

  他岳母會武功?

  還會的這么高級?!

  長到十八歲的容恒,今天夜里經歷了他十八年來最為刺激的一夜。

  哪怕是日后的血腥奪宮,他能從容應對,都不得不感謝今夜的心路歷程!

  王氏和秦蘇已經消失。

  容恒怔怔立在院中,愣了片刻,轉身回屋。

  容恒回去的時候,福星正睡眼朦朧從屋里走出來,一眼看到容恒,打著瞌睡翻了個小白眼,“殿下您可真是精力旺盛,大半夜的不睡覺,遛彎呢?”

  說完,福星與容恒擦肩而過,抬腳夸出門檻,回她自己屋了。

  容恒差點石化在那里。

  知道秦蘇會抹掉蘇清和福星的記憶,可…這也太快了吧!

  難道就不需要臥床休養一下?!

  福星一走,容恒立刻奔至蘇清床榻前。

  軟塌上,蘇清面色正常,睡得安穩。

  這一覺睡醒,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。

  握著蘇清的手,容恒在軟塌邊坐下,凝著睡夢中的那張臉,雙眸深邃。

  到底是為什么!

  王氏什么都不肯說,看似一臉風輕云淡渾不在意,可她從府邸急急趕來,卻是穿了兩只不一樣的鞋,甚至裙衫的扣子都是錯位的。

  可見蘇清的情況兇險。

  這樣兇險,王氏為什么一個字不肯透露給他?

  是怕他靠不住?

  可靠不住為何還要不停的催生,各種直白的迂回的花樣催生。

  夜深人靜,聽著蘇清均勻的呼吸聲,心頭平靜下來的容恒靜靜的坐在那,心頭思緒萬千。

  靜下來,容恒想到之前蘇清含混不清的那句話:放開我,不要…

  誰抓住了她?不要什么?

  蘇清的噩夢,未必只是噩夢。

  王氏和秦蘇抹掉的,怕不是蘇清對花雕的記憶,而是喝過花雕后腦子里驚悚的場面吧。

  那場面,該是她十歲前的某一日所親自經歷的。

  太過可怖,王氏讓秦蘇將其抹掉。

  可這段記憶,卻是能被花雕喚醒…

  花雕,為什么是花雕,十歲前的蘇清,她的記憶為何與花雕有關…

  不知不覺,天邊第一縷晨曦已經透出,一貫有早起打拳的蘇清羽睫已經微顫。

  容恒不敢再呆在蘇清身邊,忙起身回到自己床上。

  容恒才裝模作樣躺下,就聽得外面一聲怒吼平地而起,“靠,誰把老子衣服扎成這樣!”

  容恒嘴角一抽。

  秦蘇給蘇清扎針的時候,蘇清是穿著睡衣的。

  等秦蘇扎完針離開,蘇清穿著睡衣睡下,沒換!!!

  蘇清已經被抹掉記憶,自然不記得昨天的事。

  這個鍋…誰背?!

  容恒頭頂一團麻線十倍速增大。

  蘇清已經一臉怒氣翻身下地,手里提著自己千瘡百孔的睡衣,直奔容恒床榻前,嗖的,將睡衣扔到容恒身上,“起來!”

  內心波瀾起伏,表面還要做出被驚醒的樣子,容恒皺眉睜眼,“怎么了?”

  蘇清怒目直視容恒,“怎么回事?我還要問你怎么回事呢!”

  容恒抓起那件睡衣,一臉恍然大悟做的萬分逼真。

  “哦,你說這個啊,本王明人不說暗話,本王做的!”

  蘇清眼角一抖,一臉怒氣,瞪著容恒,“解釋!”

  容恒繃著臉,極不情愿道:“昨天喝酒,你把本王灌醉了,本王撒酒瘋。”

  真是機智如我!

  蘇清眉頭一皺,狐疑又嫌棄的看著容恒,“撒酒瘋?”

  容恒直視蘇清,“不行嗎?”

  蘇清…

  自己千杯不醉她是知道的,怎么不記得昨天容恒撒酒瘋的樣子了,難道她也醉了?

  不能夠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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