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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二章 常在

  當時,德妃就說,要在藥膏里做手腳。

  被她嚴厲制止了。

  難道德妃…

  心思一轉,太后朝德妃看去一眼。

  已經昏厥的德妃,被宮人抬了下去。

  德妃暈倒了,太后不知道在想什么,這個時候,鎮國公只能親自出馬了。

  “陛下,臣以為,這是紫月一人所為,與德妃娘娘無關,否則,德妃娘娘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四殿下用了帶藜蘆的藥膏了!且不說燕窩如何,單單這藥膏,就對四殿下的病癥有害無益,德妃娘娘斷然不會害四殿下的。”

  鎮國公說完,刑部尚書道:“陛下,紫月已經招供,是德妃娘娘命她如此做的。”

  鎮國公頓時扭頭,一臉兇光看向刑部尚書,“你想要冤屈德妃娘娘?”

  那種威脅,已經畢露無疑。

  刑部尚書沒有看鎮國公,只是一臉肅然,從衣袖里拿出供狀,“陛下,這是紫月的口供,不僅招了藥膏一事,華清宮失火,是德妃命宮人所為,德妃娘娘送給九殿下的燕窩,也是她動的手腳。”

  有了這份口供,再加上藥童的認罪,德妃的罪,鐵板釘釘了!

  鎮國公眼角抖了幾抖,沒忍住,向后踉蹌半步。

  怎么會這樣!

  想當初,四皇子碎花樓捉拿小白臉,無意間暴露出了朝暉。

  大佛寺一事,四皇子誤打誤撞捉拿了刺客,壞了他的好事。

  如今,他本是想要利用忠勇伯兒子被打一事,給蘇清一擊,卻沒想到,牽扯出了德妃給藥膏做手腳的事!

  鎮國公強大的內心有點崩潰!

  怎么打來打去,總是他們一家人在相互追逐,彼此揭發!

  太后陰冷的目光看著蘇清。

  蘇清方才問她會不會袒護德妃的話,還若雷聲一般回蕩在她耳邊。

  現在,就出了這種事!

  讓她一張老臉往哪擱!

  當著文武百官后宮群妃,太后無法給德妃求情,只保持緘默。

  皇上一張臉烏云密布,一拍桌案,憤怒道:“德妃無德,褫奪封號,降為常在,遷居冷宮!”

  妃位直接降為常在!

  這還是有鎮國公和太后這兩座大山在,又念及她是四皇子的生母,不然,估計就是直接杖斃了!

  事到如今,德妃怕是涼涼了。

  四皇子的皇位之路,被他母妃坑的,估計會異常坎坷。

  好好地一個欣賞戰爭神器的聚會,鬧成這樣,也是難得了!

  鎮國公幾個深呼吸,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,朝皇上道:“陛下,德妃娘娘犯錯,臣教女無方,慚愧不已,不過,臣有幾句話想要當眾問問九王妃。”

  皇上沉著臉沒說話。

  鎮國公轉頭問蘇清,“臣很奇怪,為何今日的事,不管是之前的華清宮失火也好還是忠勇伯質問也罷,原本都是沖著九王妃您的,怎么臣覺得,您像是有備而來!”

  鎮國公不愧是塊老姜,果然出口狠辣。

  眼看德妃的事,暫時無法出手援救,就直接把戰火引到蘇清身上了。

  如果藥膏的事,燕窩的事,四皇子的病情這些,蘇清都是事先知道的,今日所為,只是為了讓德妃原形畢露,那蘇清的用心,也算是歹毒了。

  欺瞞君主,將皇上玩弄于股掌之間,這是欺君之罪!

  容恒頓時為蘇清捏一把冷汗,不悅看向鎮國公,“鎮國公這是何意,莫非犯錯的人被查懲,這還是受了冤屈的人的錯?”

  鎮國公不溫不淡一笑,“九殿下莫要動怒,臣只是好奇。”

  容恒冷哼,“九王妃不會回答你這種可笑的問題!若是好奇,不妨直接問問德妃,哦,不,如今是常在!”

  鎮國公不理會容恒,只朝蘇清看去,“九王妃是不會回答還是不能回答?”

  蘇清冷眼瞧著鎮國公,扯嘴一笑,“殿下說了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,我就絕不回答,不過,我可以讓福星滿足你的好奇心。”

  眾人看向福星。

  福星一臉驕傲道:“我家主子是宏光大師親自開過光的祥瑞,誰想要陷害祥瑞,那就是和老天爺過不去!自遭天譴!”

  鎮國公頓時一張臉扭曲起來。

  祥瑞…

  祥瑞自然能逢兇化吉!

  他還能說什么!

  是質疑宏光大師?還是質疑大佛寺的法事!

  如果質疑了,那就是質疑皇上!

  鎮國公險些沒被福星這睜眼說出的瞎話氣的一口血噴出來。

  皇上冷眼瞥過鎮國公,心頭冷笑。

  和朕的紫荊將軍玩套路,被套住了吧!

  說實話,皇上此刻的心情,憤怒之下,還是有那么點高興的。

  鎮國公與太后一黨日漸壯大,在朝中已經能影響半個朝局。

  他做夢都想挫一挫鎮國公的銳氣。

  今兒,算是因禍得福了。

  這也是為什么,明明是一樁宮廷丑聞,皇上卻沒有遣散朝臣,而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當堂審訊。

  因為他知道,蘇清和容恒,坦坦蕩蕩,絕對做不出那種魑魅之事。

  只是他沒想到,德妃給了他這么大的驚喜!

  福星言落,皇上深吸一口氣,朝鎮國公道:“教女無德,既是你自知慚愧,便閉門思過三日,罰俸三年,長長記屏蔽的關鍵字,別把未出閣的女兒也教歪了!”

  鎮國公…

  這也能捎帶著把他罰了?

  然而,他還不能辯解!

  華清宮失火,皇上也無法再宴請蘇清和容恒,事情搞得這么鬧心,等到一切都處置完畢,散場。

  離宮的路上,平陽侯府蘇二老爺叫住了蘇清,“清兒!”

  蘇清回頭,面無表情看向蘇蘊,“二叔何事?”

  蘇蘊一臉真誠并著痛心疾首朝蘇清道:“清兒,你一定要和鎮國公府鬧得這么僵嗎?這對你有什么好處!冤家宜解不宜結。”

  蘇清…

  你大爺的!

  這是我要和他鬧得僵嗎?

  你眼瞎了,沒看出來這是他們要往死里搞我?

  冷冷看著蘇二老爺,蘇清道:“二叔覺得我該如何?”

  蘇二老爺嘆一口氣,“今日,你是受了些委屈,可德妃娘娘被降為常在又幽禁冷宮,也實在可憐了些,等陛下怒氣過了,你勸勸陛下。”

  蘇清震驚了。

  這是人說的話?

  容恒立在蘇清一側,冷著臉看著蘇二老爺,“你知道她是本王的王妃嗎?”

  莫名其妙一句,把蘇二老爺問呆了,頓了一瞬,才低頭道:“臣知道。”

  容恒冷哼,“既是知道,就該知道君臣之別,你是臣子,她是王妃,清兒也是你叫的?”

  蘇二老爺…

  容恒冷著臉,“跪一個時辰再離宮。”

  說完,容恒點了一側的宮人,“你盯著他。”

  蘇二老爺…

  宮人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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