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個青樓,搞得整條街的人都知道。
這是搞出多大的動靜!
猛地想起院子里擺著的那個虎皮肩輿,福公公眼皮一抖,腦補了一下蘇清坐著肩輿去碎花樓的場景!
這…想動靜不大都難啊!
德妃擔心兒子,一路走來,心急如焚,壓根沒注意院里的東西。
一臉兇狠,冷冷一哼,德妃不善道:“堂堂九皇妃,去青樓去的整條鼓樓大街的人都知道,這很驕傲嗎?”
蘇清轉頭看德妃,“這是重點嗎?重點難道不是我在哪里打的四皇兄嗎?”
德妃…
皇上看了德妃一眼,朝蘇清道:“你去碎花樓最什么?”
德妃冷哼,“還能做什么,出閣前巴不得日日住在碎花樓,出閣了就能戒了?”
容恒朝德妃客氣道:“德妃娘娘慎言,我們去碎花樓的確是有事。”
我們?
皇上目光一顫。
他的恒兒也去了碎花樓?
容恒面色從容從衣袖口取出三張紙,遞了上去,“父皇,兒臣和蘇清就是為了這個去的碎花樓。”
三張紙被福公公遞上去。
每張紙上的那個“了”字都被容恒圈了出來,格外顯眼。
更顯眼的是,容恒在每張紙的末端,親筆寫了個“了”以作對比。
這個,是和蘇清學的。
現學現賣,有圖有真相。
皇上看過那三張紙,尤其那封容恒“親筆”寫的情書,本就陰沉的臉,驟然間如雷雨爆發。
慧妃親口求得圣旨,他親自下的圣旨。
居然有人心懷叵測的模仿容恒的筆跡給何清瀾寫情書!
這是什么居心!!!
挑釁皇權?藐視圣旨?無視皇上?!!!
蘇清趁著皇上的怒氣在聚集,跟著道:“父皇,兒臣和殿下到了碎花樓,包間里已經點了迷香,萬幸福星那里常備著些解藥。”
容恒跟著道:“兒臣前腳進了包間,腳跟還未站穩,刺客就破門而入,御書房院中那些,都是我…”
頓了一下,容恒改口,“都是王妃親手捉住的,父皇,兒臣求一個清白。”
差點說漏嘴了。
說道這里,容恒驚覺,他打了半夜都沒有昏厥也沒有吐血,可見身體真的是好轉了,不過,有點不符合他的人設啊。
要不要吐一個?
容恒糾結時,德妃蒙了。
她兒子挨了打,為何容恒跪在這里求清白。
可看皇上的臉色,德妃沒敢貿然開口,只道:“臣妾也求陛下給皇兒做主。”
皇上原本心疼四皇子一臉一身傷。
可看了手里的東西,聽了蘇清和容恒的話…
有人故意引了蘇清和容恒去碎花樓,目的就是要他們的命。
而老四偏偏就在碎花樓。
如果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什么關系…
皇上只盼望最好沒有什么關系!
不然…
皇上深吸一口氣,朝蘇清和容恒道:“你們回去吧。”
德妃頓時急了。
她兒子還一身傷的躺在那呢,罪魁禍首怎么能回去!
陛下就不懲罰?
可看著皇上陰沉的臉,德妃沒敢說話。
那三張紙到底寫了什么她不知道,貿然開口萬一說錯了怎么辦!
滿目綿長的恨,德妃看著容恒和蘇清起身,行禮告退。
他們前腳一走,皇上朝德妃道:“你也回去吧。”
德妃立刻滿目淚花,擔憂道:“那皇兒…”
皇上沉著臉,“朕是他的父皇,你若不放心朕,要不把他送到鎮國公府去?”
德妃頓時一身冷汗,不敢再多說半句,忙行禮離開。
之前皇上還是擔心皇兒的,怎么看了那幾張紙就變了。
那些紙,到底寫了什么…
一出御書房,德妃終于看到院子里的虎皮肩輿和上面摞著的黑衣人,不由嚇了一跳。
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德妃指了虎皮肩輿問一個小內侍。
小內侍忙道:“這些都是九殿下和九王妃帶來的。”
德妃眼底神色一閃,瞬間晦暗下來,轉頭朝身側宮女道:“去太后那里坐坐吧。”
德妃前腳離開,皇上憤怒在桌上一拍,轉而朝福公公道:“你親自去審院子里的人,務必給朕審出來!”
頓了一下,又道:“審訊期間,不許任何人插手過問。”
又頓一下,皇上道:“就在御書房的偏殿審問。”
福公公領命,一臉嚴肅離去。
雖然還沒有審,但是結果會是什么,他心里隱約已經有數了。
過了今兒,怕是明兒的天就不是以往的天了。
心頭一嘆,福公公挺直了腰走出去。
他只是個忠心耿耿的奴才,一切聽皇上指揮!
福公公一走,皇上讓小內侍去將太醫院院使喚來。
四皇子身上的傷,總是要瞧的。
小內侍才得令,福公公又折返回來。
“陛下,何家的清瀾小姐也在黑衣人堆兒里。”
翻黑衣人忽然翻出個女的來,嚇了福公公一跳。
皇上聞言,想都沒想,“一起審問。”
明知圣旨在前,還要勾引他兒子!
不僅勾引他兒子,還試圖冤屈構害他兒媳婦!
怎么能忍!
更何可,慧妃與何家…
福公公領命而去,皇上起身負手走到窗前。
初夏的夜晚,涼風習習,吹散不少皇上心頭聚集的盛怒,皇上沉沉一嘆。
何家…..
深邃的眼底,是隱忍未發的破天怒火。
這怒火,早就醞了許多年,被引爆,只差一個導火索。
現在,是時候了嗎?
置于后背的手,緊緊捏拳。
宮中暗濤洶涌波云詭譎。
蘇清和容恒一出宮門口,蘇清抬腳朝著容恒屁股就是一腳。
猛不防,容恒頓時向前趔趄,險些摔個狗吃屎。
長青驚呆了。
王妃當著宮門口的侍衛就給了他家殿下一腳?!
福星一臉淡定,好像什么也沒有看見。
被踹了屁股的容某人頓時臉一黑,站穩朝蘇清看去,“你干什么?”
蘇清瞪著容恒,“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,你說我干什么!”
說完,蘇清朝容恒胸前看去。
容恒…
長青一瞬不瞬緊盯著事態發展,一眼看到蘇清的目光,頓時心頭了然。
幽幽看向容恒。
自作孽,不可活!
偷腥一時爽,丟臉亂葬崗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