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跟班,自己了解。
蘇清看著福星,“你順便救的?”
福星立刻心虛的抿唇,“小的溜鴨鴨的時候順便救的。”
蘇清哼了一聲,“溜鴨鴨?”
福星就低了聲音道:“鴨鴨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嘛,小的怕它有心里障礙,以后不活潑了,就帶她去后院的荒草那轉悠轉悠,讓它吃點大自然的野物。”
大自然的野物…
螞蚱!
長青嘴角一抖。
容恒低頭瞅瞅自己的三個菜…
做福星的鴨鴨也比他幸福吧!
鴨鴨還有螞蚱吃,他活的像只羊!
而蘇清想到的是…“也就是說,你去謝良那里,帶了鴨鴨一起去的?”
福星更加壓低了聲音,點點頭,“嗯。”
說完,給自己爭取寬大處理的理由,“主子,多虧了小的去溜鴨鴨,不然也救不了人。”
蘇清…
她徹底給福星詭異的大腦跪了。
“人呢?”蘇清換了話題。
福星松一口氣,道:“她被人丟井里,小的想,這里面肯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,救出她之后,就沒敢直接帶回來,又拿了麻袋才把她裝回來,現在在小的屋里。”
蘇清…
轉頭看了容恒一眼,蘇清道:“把人帶過來,方便嗎?”
容恒點頭,“方便。”
福星轉頭就去把她剛剛救的人帶來。
一個面生的小丫鬟。
不過,蘇清進門今兒才第三天,看誰都挺面生。
不知道是被井水泡的還是嚇得,小丫鬟面色黑青,顫抖個不停。
身上衣裳還濕噠噠的。
見了蘇清,撲通跪下,“奴婢謝王妃救命之恩。”
說完,砰砰砰的磕頭。
蘇清不耐煩這些,擺擺手,“叫什么名字。”
丫鬟道:“奴婢福元,是廚房里的燒火丫頭。”
蘇清就道:“誰把你丟了井里的?為什么害你?”
福元搖頭,“奴婢不知道是誰,也不知道為何,奴婢沒有仇人。”
無緣無故,丟了一個小丫鬟到后院的井里?
這是殺人上癮不殺手癢?
世上之事,皆有因果。
蘇清深深看了福元一眼,“這幾天,你身上發生過什么怪事沒有,或者,你和誰有過沖突沒有?”
福元搖頭,“沒有王妃。”
說完,神色一滯,又改口,“就是今兒下午,奴婢被新來的總管訓斥了幾句。”
被薛天訓斥了幾句…
蘇清皺了皺眉,“為什么訓斥你?”
福元老實交代,“謝總管想要吃一碗蓮子羹清熱火,奴婢恰好不在,謝總管跟前的小廝向新總管告狀,說奴婢貪玩不務正業。”
說完,福元委屈道:“王妃,真的不是奴婢貪玩,是有人和奴婢說,謝總管找奴婢有事奴婢才離開廚房的。”
“你沒和薛總管解釋嗎?”蘇清問道。
薛天不是不辨黑白的人。
福元委屈的落淚,“奴婢說了,但是,那個給奴婢傳話的人說他根本沒有傳過話,奴婢說不清楚。”
蘇清聞言,和容恒相視一眼。
目光相碰,倒是心有靈犀。
蘇清朝福星道:“你帶著福元下去吧,莫讓旁人看到她,給她換身干凈衣裳先住你屋里。”
福星應了,帶著福元下去。
她們一走,容恒道:“后院那片荒蕪地,倒成了他們行兇的便利地了!”
臉色微沉。
蘇清不明白為何瘦小的福元被丟到井里還能有機會發出求救,可容恒卻知道。
“這一二年,府中不少鬧出丫鬟自盡小廝失蹤的事,本王懶得理會這些,沒想到,這些失蹤的人,竟是要把井都要填平了!”容恒冷聲道。
蘇清頓時恍然。
井里尸體太多,福元站在尸體上,正好沒淹了頭。
這…命真大!
蘇清信了福元的話。
如果沒有福星救她,她再站著尸體露出腦袋,也堅持不了多久,必死無疑。
她不會說謊。
謝良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整這么一出。
這廂,蘇清和容恒吃過晚飯,開始逼毒。
那廂,謝良進了宮。
作為容恒府邸的總管,他是沒資格進宮的。
但他親哥哥是太后宮里的總管太監,有他哥哥領著,他當然就暢通無阻。
太后的寢宮。
太后陰沉著臉坐在那,“出什么事了?”
謝良出府之前,刻意往身上抹了點雞血,仿佛是傷口崩開,滲出的血。
此刻的他,看起來狼狽又可憐。
太后知道蘇清鞭笞了謝良,看到眼前的人,只覺得謝良衣服上的血刺的她眼睛疼。
仿佛蘇清鞭笞的不是謝良,而是她!
謝良跪在地上,“啟稟太后娘娘,九殿下府邸,有人得了猩紅熱,王妃卻讓人瞞下此事,奴才不知王妃是何用意,又不敢多問王妃,只這事實在嚴重,奴才不敢耽誤,只好進宮。”
謝良說的忠心耿耿又慌張不安。
太后一聽猩紅熱三個字,驚得失翻手中茶盞。
“你說什么?猩紅熱?”
謝良白著臉道:“娘娘,秦太醫親自問診了的。”
他敢提秦太醫還給他瞧了病。
他的身份,畢竟是個下人,讓太醫給他瞧病,這事私下進行就是。
謝良說完,謝良的哥哥謝太監就道:“娘娘,這事可了不得,猩紅熱傳染性極強。王妃…王妃她為何要瞞下!”
語氣帶著不滿的指責。
太后原本陰沉驚慌的臉,驟然露出笑意。
“不管她為何瞞下,她既是自掘墳墓,哀家就送她一程!”
太后說完,朝謝太監道:“你帶著他去見皇上。”
猩紅熱何等嚴重,稍有不慎就要鬧得滿城風雨。
蘇清為了一己之利,瞞下此事,卻是讓全京都的人跟著送命,這還包括宮中的人!
這次,不用她出手,皇上就要嚴懲她。
到時候,只需推波助瀾就是。
得了太后的吩咐,謝太監立刻帶了謝良去御書房。
御書房門外,內侍總管福公公朝謝太監客氣道:“陛下正同鎮國公,文安伯說話呢,兩位稍等。”
一聽是鎮國公和文安伯,謝太監立刻心平氣和的等,眼底飛過冷笑。
正好,趁著鎮國公和文安伯在,說出此事,定是讓蘇清死無葬身之地!
謝良和謝太監相視一眼,兩人規規矩矩立在那等著。
御書房里,皇上面無表情靠在椅背上,手里轉著一個手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