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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召喚

  容恒一臉尷尬石化在那。

  長青…

  見過拖后腿的,沒見過這么拖后腿的!

  福至心靈的看懂了長青的表情,容恒…

  禍是自己惹的,坑就得自己填!

  容恒迅速恢復坦然,朝蘇清笑道:“本王不介意現在讓長青出去打兔子,但是,你們也不介意穿著濕衣服嗎?山洞陰冷,可是很容易病的!”

  容恒自認為,扳回一局。

  然后,才語落,福星就翻了個白眼。

  “九殿下真是嬌氣。這就山洞陰冷容易生病了,我們在前線打仗的時候,為了引誘敵軍,草坑里一趴就是兩天,風雨無阻,這么厚的雪把人都埋了,也絕不動一下!”

  福星一面說,一面比劃著到小腿的位置。

  一臉驕傲,“也沒見我們誰病了,打起仗來,還不是生龍活虎!”

  “鹿兒嶺大捷,你知道我們為了換取一個大捷,在雨水里泡了多久嗎?全軍上下,整整三天三夜!也沒見誰戰場上手腳發軟!”

  自從容恒上了福星的黑名單,福星看他哪哪不順眼。

  容恒聽著,原本平靜的心,忽的像是被什么吹了一下,蕩起波紋。

  朝蘇清看過去。

  大雨淋濕衣服,她身體完美的曲線顯露出來。

  然而容恒無心其他。

  腦子里想的,是蘇清執拗的趴在雪底下的樣子。

  她真的就那么英勇堅強?

  鹿兒嶺大捷,他是知道的。

  平陽軍反敗為勝,掃平匪寇,滿朝歡慶。

  然而,代價是,平陽軍死傷過半。

  那一場戰役,原本平陽軍慘敗。

  只是到最后一役的時候,天降傾盆暴雨,敵軍被雨水阻攔,暫停了瘋狂的進攻,在這個間當,蘇清率領一千輕兵冒雨偷襲。

  為了不讓敵軍發現,他們繞過平坦大路,從鹿兒嶺背后的嘉陵江橫穿過去。

  當時的軍報說的簡單明了幾個字。

  可現在福星再提起,容恒卻難以想象到他們一千人是如何在傾盆大雨中橫渡嘉陵江。

  福星說,他們在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,是真的泡了三天三夜啊!

  容恒有點不敢去想象那些慘烈而悲壯的細節。

  歲月安好,是因為有人在負重前行。

  “你們真的在雪地里趴了兩天?”長青忍不住問,打破了短暫的寂靜。

  “騙你干嘛,這都是家常便飯。”說完,福星一臉兇殘看著長青,“所以,你別以為有兩根破柴火就能換我的兔子。”

  長青…

  長青轉頭朝容恒看去,“殿下…”

  他們是半夜就來青云山了。

  晨曉時分回去裝模作樣造成還在府中的假象之后,就又折返回來。

  容恒在青云山養了死士,那批死士的訓練,正進入關鍵時期,不能出任何差錯。

  訓練緊張是事實,可他們主仆倆肚子餓的要貼住后背,也是事實。

  容恒神思一斂,作出一副大度的樣子,朝蘇清道:“本王買你的兔子!”

  這話脫口而出,連容恒自己都有些驚訝。

  但是,說出去的話,潑出去的水。

  蘇清笑道:“那“本王”你打算出多少錢?”

  容恒伸手,“五百兩,五只兔子。”

  蘇清非常滿意的點頭,“可以,不過,我只賣給你二百五的。”

  “為什么?”

  “我做生意看眼緣。”

  容恒…

  就是他和二百五有緣了?!

  他后悔了,不買了行不行!

  價錢談好,開始烤兔子。

  長青殺兔子,福星點火。

  火折子都濕了,福星蹲在地上,用兩塊石頭不斷的摩擦,意圖打出火花來。

  但是,石頭打火花,太艱難了。

  長青五只兔子都剝好了,福星連個火星兒也沒看到。

  長青蹲在福星身邊,鬼使神差不要命的道:“福星,你要告訴我你家主子一個弱點,我就幫你打著。”

  福星白了長青一眼,“沒睡醒吧!”

  語落,嚓~~

  “打著了!打著了!”福星期待已久的小火花終于出來了,福星興奮的叫。

  與此同時,另一個驚叫聲響起。

  “啊~~我的頭發!”

  長青一聲嘶吼,跳了起來。

  蘇清坐在一側,笑得前仰后合。

  容恒的臉上,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,雖然不大厚道,但…真的挺好笑。

  長青撲滅頭上火苗,福星也把兔子架到了火上。

  伴著肉香,容恒拿出一支笛子,吹起來。

  笛聲悠揚,蘇清聽得出來,是一首青鳥,她最擅長的。

  準確的說,是原主最擅長的。

  等容恒一曲吹完,蘇清笑道:“沒想到“本王”你還挺多才多藝,一首青鳥,吹得有模有樣。”

  容恒一愣,“你知道這是青鳥?”

  那個表情,就好像她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樣。

  蘇清道:“當然知道,我小時候在大佛寺聽了一個月的青鳥,耳朵都要起繭子了!”

  說是小時候,其實已經十歲了。

  那一次,爹娘帶她去大佛寺拜佛上香,結果下山的時候,爹娘恩愛,只顧著彼此照顧,就把她落了大佛寺。

  那時候,她剛剛失憶,哪哪不認識,不敢亂走,只好在大佛寺住下。

  直到一個月以后,她娘再次來大佛寺上香,意外看到她,才驚覺原來把她落下了。

  當時蘇清的心情…

  不過,現在想起這件事,覺得不光她爹娘奇葩,大佛寺的和尚也奇葩。

  明知道她是平陽侯府的孩子,不把她送回去,居然就任由她住了一個月!

  “你為什么在大佛寺聽了一個月的青鳥?”容恒皺眉問蘇清。

  “因為我在大佛寺住了一個月啊,大佛寺有個小和尚,天天吹這首曲子。”蘇清擺弄著樹枝,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地上亂畫。

  容恒掃了一眼。

  是只烏龜。

  青鳥、烏龜…

  腦子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,太快,他沒有抓住。

  “你為什么要在大佛寺住一個月?”容恒不解道。

  蘇清…想了一瞬,“大約是,聽到了佛祖的呼喚~~”

  容恒和長青頓時噴出笑來。

  福星則用一種敬畏的眼神,看向蘇清。

  不愧是主子,那種丟人現眼的事,都能說得這么高大上!

  聊著天,不知不覺,兔子就烤好了,兔子烤好的一瞬,天空放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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