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支金釵的插入角度,確實不好作為決斷性的證據,不過…”一旁沉寂許久的方妙菱,在旁看了半晌后,又忽然開口道,“姜修儀手腕處這紅痕…又是怎么來的?”
她本不打算再摻合此事,只想瞧兩人爭個你死我活,好徹底把自己撇開。
但偶然間瞧見姜綰蕓在抬手別耳發的時候露出的一抹淺淡紅痕,又叫她有了新的想法。
雖不知姜綰蕓這人是上哪兒去給自己弄的,但這種時候,這痕跡,卻恰好可以作為她跟方怡筠扭打過的證據!
但凡她沒辦法交代清楚,那…
還沒等方妙菱這想法成型,姜綰蕓那邊,便是一聲輕笑傳來,“你說這個?”
只見她大大方方地把搭在手腕上的衣袖撩起,然后,似笑非笑地看著方妙菱道,“如果你說的是這個,那…可能得讓陛下跟你解釋一下了。”
“這跟陛下有什么關系?”方妙菱蹙眉。
對方那笑,她總覺得不懷好意,該不會是…
沒等她徹底反應過來,姜綰蕓便又彎彎唇道,“瞧本宮這腦子,一覺還未睡醒,就被叫到這兒來了,人迷迷糊糊的,居然把這事兒都給忘了。”
“不過經方小儀這么一提醒,本宮倒是想問問,這人…到底是什么時候沒的?昨日晚膳之后,本宮覺得這湖邊風涼,吹得人不舒服,便直接回青云宮去了。”
“再后來,陛下就過來了。”
“陛下可為妾作證,妾昨日戌時之后,便一直在青云宮待著了。”
說罷,她又掃了一眼蔣文淑,“比起蔣德儀那無人可替自己作證,妾這證據,倒是實實在在的。”
“只要人是戌初之后沒的,那便與本宮沒什么關系。”
“你昨日與陛下在一起?!”不止是蔣文淑,就連旁邊的方妙菱,也忍不住瞪大了雙眼。
這就是…她昨晚上沒出現在玉溪湖畔的原因?!
可是…她若是提前走了,為什么會沒有人過來匯報?昨日,她可是留了荷葉在湖畔蹲守的,荷葉明明也沒瞧見她離開…
直到她過去的時候,荷葉還說,是天色漸暗,一晃神的功夫就看掉了人,人肯定還在玉溪湖畔。
不止荷葉,就連她買通的那個守在玉溪湖正道上的宮人,也是這么說的,從未見姜修儀出來過。
她怎么會…忽然回了青云宮?而且…還僥幸撞見了陛下過去?!
陛下…也不對啊…
御書房那邊負責觀望的情況的人明明說,御書房的燈火亮到很晚,陛下就算去了青云宮,也應當是亥正之后的事情了。
怎么會…是她說的那樣?
陛下人就在眼前,胡說八道她定然是不敢的,可如果是真的,那自己探查到的消息,又為什么全是錯的?!
“本宮昨日為何不能與陛下在一起?”姜綰蕓揚揚嘴角,反問驚愕不已的兩人,“本宮身為后宮宮嬪中的一員,伺候陛下,替皇室開枝散葉,不是應該的嗎?”
“倒是你們,一副驚訝到不行的樣子,莫不是…偷偷找人監視本宮,查了本宮的行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