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柳還有些猶豫,吱吱唔唔地許久開不了口。最后,還是心直口快的初盈率先說了出來,“小主,這傷是傷在皮肉下面,看不出來的...”
“像這樣的傷,涂抹藥膏也沒有太大作用,只能喝藥靜養...”
見扶柳面露幾分急色,初盈又趕緊補充道,“不過小主不用擔心,奴婢們已經去請了醫師開藥,扶柳也已在床上靜養了兩日,再休息幾日,應當就沒事了。”
經她這么一說,姜綰蕓便大致明白了扶柳在緋煙宮受的,是什么樣的傷。
宮里刑罰甚多,見不得人的陰私手段也不少。想懲罰人,又不想留下“罪證”的人比比皆是,如此,有些見不得人的特殊手段,便時常被拿出來使用。
想來,方怡筠在扶柳身上用這些手段,也是怕惹禍上身,出了事情不好脫身。
只要從緋煙宮出來的時候,扶柳看起來還是好好兒的,便沒有人能夠證明,扶柳是在她緋煙宮受的傷。
況且,她傳扶柳去“問話”的時候,姜綰蕓人也不在宮中,待她回來,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。自己院中宮人那一身傷,早就無法考證了。
那么久的時間過去,又怎么好說是誰動的手呢?
若是她再晚幾日回來,扶柳這一身傷,說不定都好了個徹底。到那時,她就算是想為扶柳出頭,也沒有用了。
這人好好兒的,她能如何?
就算是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偏愛她,也總要拿出點證據,才好替她教訓人。不然,怎么能站得住理?
百種思緒掠過心頭之后,姜綰蕓也微微頜首,“此事我知曉了。”
同時,她也跟扶柳保證道,“你既是我這殿里的人,便不應當由外面的人出手教訓。這個公道,我會替你討回來的。”
“可是...”扶柳流露出些許猶豫情緒,“事情已經過去幾日了,您這會兒找上門去,恐怕用處不大。而且這樣...也會影響到您。”
后宮最忌諱的,就是爭風吃醋,或是仗勢欺人。無論是皇帝還是太后,必然都希望后宮是一派和諧景象。
方婕妤私自用陰私手段處理他人宮中的宮女,自然是有錯,但若是自家小主再找過去,把事情鬧大了,也是錯誤。為了一個宮女弄得皇家和諧不復,是不懂事!
事情,不能鬧大。
“無妨。”姜綰蕓笑著擺了擺手,“你的意思我都明白,我肯定也不會直接上門去找她算賬,那樣,便是正好落入她的圈套了。”
“她這般找你麻煩,肯定不單單是為了自己身邊那一名宮女。她為難你,也應當是沖著我來的。”
“既然是沖著我,那后面定然少不了事情。”
“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,咱們姑且先按兵不動,以后找準了時機,再與她計較。”
現在,陛下那邊也有不少積壓下來的事情需要處理,非常忙碌。她回玉堂殿來住的本意,就是不給他添麻煩,所以自然不能傻乎乎地沖到方怡筠面前去討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