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兩名舞姬昨日才入宮,與她們二人都不認識,何來代為受罰一說?”
在說這話時,方怡筠心里,是非常緊張的,攥在手心的袖口,都被冷汗浸濕。
“代為受罰”這四個字,起初確實是從她口中說出的,因為她想把姜綰蕓和杜歆涵給牽扯進來。
但這個“代”其實是很無理的,因為她打不了姜綰蕓二人,就拿兩名舞姬出了氣。
所以無論如何,她都不會在皇帝陛下面前承認,自己這一翻無理的舉動。這可以說是…她唯一的把柄了。
不過這個謊,她也有信心讓旁邊兩人陪著自己一起說。
她們不就是想撇清關系嗎?只要現在同她一起否認,就沒事了。雖說兩名舞姬會因此記恨上她們,但比起她的記恨,以及與此事牽扯得更深,方怡筠相信,她們是會陪著自己說謊的。
“哦?”顧瑾淵挑眉,“你的意思是,西琳和迪娜,是在欺君?”
“陛下!奴婢沒有!”兩名舞姬一聽顧瑾淵這話,立馬就白了一張小臉,“奴婢所言句句屬實,陛下您一定要明察啊!”
欺君!
多大的罪啊!
別說是在場的這些個人,就連朝堂上的重臣,都承受不起這個罪名!欺君之罪一旦坐實,那可就得去鬼門關走一遭了。
運氣好,皇帝陛下留你一命,運氣不好,就直接上閻王爺那兒報道去吧。
就在人人緊張自危,憂心自己有無什么言辭不當的地方時,一道清亮的少年聲音,忽然將眾人思緒打斷,“欺君?皇兄,誰這么大膽,居然敢騙你?!”
來人的聲音獨具特色,跪著的一排人,雖沒見到人,但僅憑這短短一句話,她們也能猜出,來人必然是燁王殿下!
緊接著,顧瑾淵一句話,就印證了她們的猜想,“顧逸笙?大晚上你不睡覺,到碧霄殿來做什么?”
“呃…”顧逸笙撓撓頭,踱步過去在軟塌的另一頭站定,“臣弟有東西落在這邊兒了,特意過來取。”
他這理由,找得無比牽強,一看就是現場臨時想的。
顧瑾淵聽出來了,但人既然已經站到跟前了,他暫時也就不計較了。稍微一頓,他便沖旁邊的位置揚揚下顎,淡淡道,“坐吧。”
“多謝皇兄!”見自家皇兄不計較,顧逸笙立馬笑開了花兒。
可一轉眼,看見仍舊跪在地上的姜綰蕓,他又訕訕收起了自己的笑容。
“拿東西”只是一個爛得不能再爛的理由,他早上唯一帶過來的東西,就是那一盒月餅。月餅已經給皇兄了,他能有什么東西拿?
再者,他就算真有什么東西沒拿,隨便差個人過來取就是了,何必親自跑一趟。
什么時候,燁王殿下從養尊處優的小王爺,變成事事親力親為的勤快小哥了?
大晚上的這一頓折騰,他也就一個目的,來看看皇兄打算怎么教訓白日里“犯事”的幾個人。
看方怡筠是看笑話,但看姜綰蕓就不一樣了。這是他未來的嫂子,他自然是要幫著說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