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豐目光一沉,冷聲道:“太后害死朕的生母,已然證據確鑿,有什么可冤枉的?”
青萱凜然道:“皇上,太后是冤枉的,孝全皇后是孝和太后害死的,當年知道真相不止周海和瑞嬤嬤兩人,皇上也該聽別人的。”
蘭妃一聽這話,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慌亂之色,旋即又隱藏下去。
咸豐朗聲問道:“那人是誰,現在何處?”
青萱道:“那人臣婦已經帶來了,皇上可要見一見?”
咸豐揚聲道:“宣”
青萱應了一聲,忙到殿門前攙扶如皇貴妃進來。
由于是中元節祭祀大典,如皇貴妃穿著一身藏青色斜萬字百蝠紋佛幔料旗服,顏色深沉莊重,旗頭上簪著一只雙鳳流蘇點翠簪,一手扶著青萱的手,一手拄著一根黃花梨龍頭拐,步履緩緩走了進來。
咸豐一見來人是祖母輩的太皇太貴妃,不禁吃了一驚。
蘭妃亦是驚異不已,未曾想到青菀居然把歷經乾隆、嘉慶、道光、咸豐四朝的如太皇太貴妃給請了出來。
如皇貴妃雖然僅僅是個皇貴妃,可架不住她的輩分高啊,與她同輩之人幾乎都死絕了,在場之人都是她的孫輩,即便是貴為太后的青菀,也是她的名義上的兒媳。
這么重量級的人物出場,眾人立刻迎了上去。
如皇貴妃不敢仗著輩分高拿喬,當即就拜道:“老身見過皇上/太后,愿皇上/太后如意金安。”
咸豐忙道:“太妃多禮,朕可受不起您這么大禮,快快請起,快快請起。”
如皇貴妃起身之后,眾妃嬪也紛紛給她行禮,不敢怠慢。
如皇貴妃拄著龍頭拐杖,輕咳兩聲,說道:“哀家此番前來,乃是為了太后與孝全皇后之時而來,希望能給皇上和太后辯個是非,免得傷了母子感情。”
咸豐聞言臉色一變,忙道:“太妃所言何意?難道朕的額娘不是太后害死的?”
如皇貴妃淡淡應了一聲:“當然不是,是誰說孝全皇后是被太后害死,如此搬弄是非,離間皇上與太后的母子感情,其心可誅。”
咸豐心頭大震,顫聲道:“太妃此話當真?”
如皇貴妃重重點頭:“自然當真,哀家與太后非親非故,為何要偏幫于她?”
蘭妃眼見如皇貴妃還幫青菀化去這滅頂之災,不禁氣紅了,尖聲道:“太妃乃是鈕祜祿氏,并非博爾濟吉特氏,亦是孝全皇后的遠親,怎么可以幫殺人兇手說話?”
如皇貴妃正色道:“正因為哀家是孝全皇后的遠親,所以哀家說得每一句話、每一個字,都是公平公正,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。”
說著,她渾濁的老眼陡然變得凜凜生光,直直咸豐:“皇上,太后與皇上的生母情同姐妹,感情深厚,哀家愿以性命擔保,她絕不是害死孝全皇后的兇手。”
咸豐追問道:“若朕的生母不是太后害死,那害死她的又是何人?額娘一向身體康健,朕不相信她會在一夜之間病發身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