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貴人犯下這等滔天大罪,原是要打入冷宮賜死的,怎奈她是太后的娘家人,皇上對太后一向孝順有加,礙于太后的面子,不能讓鈕祜祿氏一族太過難堪,所以才網開一面。”
青菀點了點頭:“皇上的為難之處,我明白,畢竟是那邊是太后,皇上既是人君,亦是人子。”
全妃道:“妹妹能這么想,我也放心,我就怕妹妹揪著不放,反而惹了皇上,也拂了太后的面子。”
青菀憂色沉沉:“這一次雖然成功扳倒成貴人,卻讓皇后占了便宜,無形之中幫她鏟除了一個心腹大患,失去制衡之人,皇后氣焰更加囂張,往后這日子恐怕要更難過了。”
全妃嘆道:“是啊,這一次鷸蚌相爭,卻叫皇后漁翁得利,實在叫人不痛快,也怪成貴人作死,要是不搞這一出,至于弄得這么尷尬嗎?”
青菀愁眉緊鎖道:“難道就不能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,一舉將皇后扳倒,也省得我們成天提心吊膽的。”
全妃無奈的搖了搖頭:“這次能扳倒成貴人,已經是十分幸運的,皇后乃是一國之母,可是輕易可以撼動的,哪怕是太后本人,與皇后明里暗里斗了這么多年,還是拿這個兒媳婦沒什么辦法,可見皇后的厲害。”
青菀還是愁眉不展:“姐姐,成貴人是太后延續家族榮譽的希望,太后恐怕不會對她置之不理,要是太后找個機會,將她恢復過來,那么咱們…”
全妃搖頭笑道:“不會的,太后是不會顧及的成貴人,這一次事情鬧得那么多,成貴人早已經惹了皇上的厭惡,就算恢復了她的位分,沒有皇上的寵愛,那也僅僅是個擺設罷了。”
“再者,成貴人入宮多年,卻遲遲不能有孕,要是我猜得沒錯的話,她應該是遭了皇上的暗算,不能再有孕。”
“一個不能生育、沒有皇上寵愛,還惹皇上厭惡的女人,早已失去價值,一個是沒有價值的人,聰明如太后,怎么可能再用呢?”
青菀婉轉一笑:“說的是呢,鈕祜祿氏一族有的是芳華正茂、年輕美艷的女子,比成貴人強的大有人在,太后怎么可能舍玉求瓦呢?還是姐姐聰慧,見識清楚。”
全妃晃悠悠地收拾著棋盤上的玉棋子,漫不經心道:“我這哪里算聰慧啊,聰慧的應該是太后才對,有魄力,有決斷,知道什么該舍,什么不該舍棄,明兒又是逢五逢十給太后請安的日子,太后想必又會拿這件事說事兒,怒斥成貴人,給自己博一個大公無私、不偏袒娘家人的賢明。”
誠如全妃預料的那般,次日去給太后請安,皇后說起這件事。
太后又是憤恨,又是痛惜:“沒想到哀家的娘家,竟出了這等不堪之人,真真令哀家痛心。依哀家,像她這種謀害皇嗣、陷害妃嬪的毒婦,就該打入冷宮賜死,皇帝不僅沒有將她賜死,還允許她住翊坤宮,實在寬仁。”138tx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