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玄狐是產于北美和北西伯利亞東部的一種毛色深黑,長毛尖端呈白色的狐,玄狐的皮毛異常珍貴,猶在紫貂之上,可以做成帽子,圍巾等小件衣物,若要做成大衣,則要耗費很多皮料,故此十分奢侈。
因此,青菀身上的這件玄狐皮大氅,可以說是古代愛馬仕中的香奈兒,高端大氣上檔次。
除了一件玄狐皮大氅之外,青菀手上還拿著一個添了紅羅炭暖烘烘的吉慶有余平金手爐。
由于上次青菀和蘇嬤嬤出門,沒有皇太后儀駕隨行,這才被蘭常在看輕,受了一肚子氣。
這一次,青菀讓一眾宮女太監組成太后儀仗,跟著她一起出來。
皇太后儀駕如下:太監持赤鳳旗、次赤、黃龍、鳳扇各四,雉尾扇八,拂塵,金香爐,金香盒,金盥盤,金盂,金瓶,金椅,金方幾緊隨,中間是一頂明黃色的九鳳曲柄華蓋傘。
沿途掃雪的宮人看到這么盛大的儀駕,都知道皇太后駕到,紛紛跪迎,可謂是十分的高調。
不一會兒,青菀在一眾宮女太監的簇擁下,就來到了御花園。
冬日的御花園,就是一個冰雪琉璃世界,萬物凋謝,卻一點也不荒涼,因為有一株株的梅樹凌寒怒放。
御花園的梅樹品種各異,有的白里透紅,有的潔白典雅,有的粉色如霞…千姿百態,燦爛芬芳,像云霞裝扮著大地,點綴著殘冬,粉嫩的花蕊散發著一陣陣清香,令人心曠神怡。
梅花不是嬌貴的花,愈是寒冷,愈是風欺雪壓,花開的愈精神,愈是秀氣,與漫天飛雪相互映襯,相得益彰,更顯傲骨清香,也不知是雪襯了梅,還是梅托了雪,可謂妙不可言。
觀賞了一會兒,青菀遠遠看到了一副貴妃級別的儀仗緩緩而來,心下一奇:“如今咸豐后宮高位妃嬪空懸,沒有冊封貴妃,哪來的貴妃儀仗?哦,是了,先帝貴太妃的儀仗與貴妃等同,想來應該是琳貴太妃了。”
說起原主和琳貴太妃的恩怨,那就跟《金枝欲孽》里的皇后和如妃一樣,相互看不順眼,斗法斗得厲害。
琳貴太妃的阿瑪烏雅靈壽是一個正五品的筆帖式,而原主的阿瑪花良阿僅為一名從五品員外郎,比烏雅靈壽的官位還低了一點點。
乍一看,青菀的出身還不如琳貴太妃,然而官位的高低不是評判家世的唯一標準,還要看你的血統。
琳貴太妃的烏雅氏雖然與康熙的德妃烏雅氏同屬一脈,但是昔年雍正皇帝怨恨生母偏愛小兒子,只給她這一支的族人抬旗,其他旁支的烏雅氏仍是低賤的包衣旗。
而青菀的娘家博爾濟吉特氏,卻是孝莊文皇后的本家,大元皇族后裔,蒙古正統的黃金血脈,直甩烏雅氏幾十條大街。
原主就和琳貴太妃同是道光一朝的生育冠軍,每個人都生了三子一女,可惜原主只活了一個兒子,琳貴太妃的四個孩子卻全部存活到了成年。
因為這一點,琳貴太妃處處看不起原主、嫉妒原主,畢竟后宮這些妃子娶進來,就是給皇家綿延子嗣的,能生就是有本事,兒子多腰桿就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