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著顧霆淵,大概五秒,慕晚忽然伸手扳過他的肩膀,然后在他肩膀處狠狠的、用力的咬下!
突然的疼痛感讓顧霆淵緊擰了下眉頭,但并未吭聲。
可慕晚,越要越狠,眼眶里漸漸氤氳起一層濕霧。
她沒有推陸安筱,他為什么不信…為什么要質問她。
她覺得很委屈,面對他的質問,她委屈又難受,氣憤又無可奈何!
她以為自己其實可以什么都不在乎,不在乎他的信與不信,只要她自己認為沒有、清者自清,這樣就好。
可是…到頭來她才發現,一切都不過是她的‘自以為’,當他真的質問她的那一瞬間,她充滿防備的堡壘也被瞬間瓦解得一干二凈。
盡管遍體鱗傷,他們之間也早已千瘡百孔,但心里的那份‘在意’卻早已在心底生根發芽。
面對他的質疑,她的心會不受控制的難受,憑什么…他不問經過就和陸安筱一起誣陷她、構陷她,他憑什么…
慕晚越想越氣、越想越委屈,咬他的力道也就越來越重。
顧霆淵還穿著純棉家居服,盡管還隔著一層秋衣,慕晚還是很快就感覺到了從齒間滲透至她舌尖那股咸澀的血腥味。
血腥刺鼻,慕晚這才松開了嘴,一抬手迅速又果斷的抹掉了眼角流淌下來的兩滴清淚。
顧霆淵:“發泄完了?”
她倔強的轉過臉,默不吭聲。
“那把飯吃了。”
慕晚:“不吃!”
“你說話不算話?”
“…”將臉別到一邊,不說話。
他最終站起身,將手中的碗擱置一旁,然后…抬手將他攬入懷中。
“我的信任,不夠嗎?”
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,慕晚一怔。
他這話什么意思?
盡管她別開臉,他其實也感覺到了,她在咬自己時,那隱隱顫抖的身體。因為滿腔憤怒無處發泄,咬他,是唯一的發泄方式。
“我知道你沒推,就夠了。”
待在他懷中,她身體再次一怔。終于忍不住抬頭,對上他幽深如墨的雙眼。
“你…”
他說,他信她?
顧霆淵沒有再繼續說,淡漠寡言亦是他一貫的性格。
轉頭,他將飯菜拿起,盯著她:“我喂你?”
她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:“你…相信我沒推陸安筱?”
“嗯。”輕應了一聲,似乎還覺得不夠,他又補充:“其實就算你真的推了,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半分。”
她眸色怔滯,不懂他為何許她這個承諾。
“除我之外,任何人都沒有傷你的資格。”
他這句話出口,讓慕晚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傷。
除他之外任何人都沒有傷她的資格,聽起來像是霸道的宣示著主權,但真的理解起來,又像是他一貫的作風,就等同于那句,她就算要死,也必須死在他手上。
呵呵,諷刺…
抽過他手里的碗,莫名的,慕晚的心情竟好了一些,吸吸鼻子開始扒飯…
看著她乖乖吃飯又略帶粗魯的樣子,他眼神里閃爍的那份溫柔,慕晚并未察覺。
他們之間反正是相愛相殺,吃飽了才有力氣和他繼續相愛相殺不是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