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小時之后?
景一涵震驚不已。
那是手術傷口啊,而且還是在心口位置,破裂一個小時才通知,那不是眼睜睜的看著老人去死么?
“當我趕到的時候,老人已經沒氣了。”
“生而為人,他們怎么能如此殘忍。”
赫連臻沒有說話,就這么靜靜的盯著她微垂的臉。
這三天他之所以沒有出現,正是因為事發突然,就算他當時出去解釋,也根本是百口莫辯,還不如待在醫院里細細斟酌,看看如何才能化解這個危機。
其實這個狀況也不是太糟糕,只要他把老人的病例整理好,再把從手術外到病房的一些監控調出來,就足以證明老人其實并不是死在手術室的。
當然,因為手術出來的時候老人處于昏迷狀態,所以并不能明確的證明他當時還活著。
所以這三天他其實已經叫了民警過來,親自到醫院進行調查,甚至還一并請了法醫過來檢查老人的遺體,確定具體的死亡時間,如此一來便能證他們醫院的清白。
而在調查的過程中,他自然也不想這件事對外走漏半點風聲,以免那些家屬前來阻撓法醫的鑒定結果。
所以這三天其實對外面來說醫院里已經是內憂外患,但實際上,里面卻其實風平浪靜。
“你就是因為擔心,所以才特地跑過來的?”
盯著微垂的臉龐,盡管這些天心情有些壓抑,但她會出現,確實在他的意料之外。
從那天她扶著她母親轉身離開后,他以為她再也不會見自己了。
一瞬間赫連臻的心情仿佛陰云轉晴,嘴角一抹淺弧似有若無。
她怔了下,緩緩抬眸對上他灼熱的目光。
“你明明運籌帷幄,卻讓所有人都陷入擔心你的境地,早知道這樣,我確實不該來。”說著就要起身離開。
他跟著站起,因為馬上要召開記者會,他確實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來陪她。
“這傷必須每天換藥,記得每天下班之后來醫院找我換藥。”
景一涵聞言駐足,扭頭皺著眉看他:“哪里需要每天換藥,我以前也見過燙傷比較嚴重的人,也沒見他每天換藥。”
他走過去,徑直拿起她嫩若柔荑般的玉手:“這么漂亮的手,你想留疤?”
留疤?
景一涵一怔,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纖纖玉手。
作為女人,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任何一處留下疤痕,何況是手。
手代表著女人的第二張臉,她自然也不希望留下疤痕。
“不想留疤,就必須每天過來。”
她抬了抬眼眸,看了眼男人一本正經的臉。
如此一來,她豈不是每天必須來找他?要是被母親知道,又該氣壞身體了。
“你若不來,我就每天去你工作的酒店找你。”似乎看穿了她的顧慮,他不得不提醒,若是他跑去醫院找她,那胡秀芬才更有可能發現他們依舊在往來的這個事。
可總這么‘偷偷摸摸’也不行,他最終還是必須要說服胡秀芬才行。
可上一代的恩怨,積累了這么多年,想要化解貌似也有些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