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女兒的話,胡秀芬雖然不懂她為何會受到慕涵的威脅,但…慕晚是她最要好的姐妹,她怎么可以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。
望著女兒,胡秀芬很是失望:“一涵,…你忘了慕晚對我們母女的恩惠?怎么可以做出這種事?”
景一涵悲傷不已,抽泣得話都說不出來:“我知道…我也沒有忘,可是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,媽…我不想不死在病床上…”
“那你就可以出賣晚晚?你這叫恩將仇報!”
景一涵淚眼汪汪:“那您告訴我,我要怎么選…怎么選才能不傷害晚晚、又能同時護著您…”
胡秀芬像是知道了女兒的無奈,一瞬間陷入緘默中。
“那慕涵既然以我的性命要挾你,那就是我的命,媽媽認了。但您為了我去傷害晚晚,你和慕涵的行為又有何區別?”
一涵哭得更兇了。
事已至此,她知道對于晚晚她已經無顏再面對。
所以她現在什么也不求了,只求母親可以走出病痛的折磨,余生,她安然度過就好。
收了收眼淚,景一涵說道:“媽,等您康復了,我會向晚晚負荊請罪的。”
她不想帶著這份‘罪惡感’活下去,就算晚晚已對自己深惡痛絕,要打要罵,哪怕將她送上斷頭臺,也好過今后活在這份‘背叛’里。
這時,病房的門倏地被人推開。
“既然要負荊請罪,那不必等胡阿姨康復了,就現在吧。”
聽到聲音,病床邊母女二人雙雙轉頭。
在看到慕晚的那一刻,景一涵有些意外。不過看著安然無恙的她,她心里也同時緩了口氣。
她無顏面對慕晚,也深知她此次前來,必定是來向她興師問罪的。
倒是胡秀芬,看到安然無恙的慕晚心中欣慰不已。
不過女兒的過錯也讓她有些無顏開口,只能靜靜的看著慕晚。
病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,慕晚盯著景一涵:“不是要負荊請罪?怎么現在一句話都沒有?”
面對慕晚,景一涵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,也深知事情已經做了,那再多的解釋和抱歉都已經無濟于事。
出賣了,就是出賣了。
“對不起。”她低下頭,除了這三個字以外,沒有其他話可說、可解釋。
盯著她好一會兒,慕晚才開口:“原諒你了。”
景一涵意外的抬眸,一瞬間以為自己幻聽了。
就連病床上的胡秀芬也十分意外。
慕晚這句話是開玩笑呢,還是認真的?
一涵對她做了那種事,她卻說…原諒她了?
景一涵怔怔的望著她,不確定她是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。
“你…”
慕晚看了眼胡秀芬:“胡阿姨,我有一些話,想單獨和她說。”
胡秀芬怔忡了幾秒,隨即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接著,慕晚轉向景一涵:“跟我出來。”
瞥著她轉身的背影,景一涵稍作遲疑后默默的跟在她身后。
兩人一起來到醫院的天臺,矗立在寒風之中,驕陽當頂,倒也不是很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