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晚垂下頭,實話實說:“他生氣了,正在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。”
赫連聞言只差一口老血噴出來。
他震驚的看看慕晚,又看看顧霆淵。
“你這方式…也太獨特了,搞得慕晚像只狗一樣——”意識到這個‘詞匯’不太禮貌,赫連趕緊打住。
不過他看到慕晚的第一瞬間,確實覺得她像只被鐵鏈拴住的狗狗…
慕晚也有些委屈的看了赫連一眼。
是吧,她又不是牲口,怎么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懲罰她。
顧霆淵坐在一旁,面無表情的對赫連說了句:“你可以滾了。”
赫連臻癟了癟嘴,也只能收拾東西離開了。
不過他隨即也意識到,霆會使用這樣的方式,應該就是氣慕晚每次都悄無聲息的離開,這行為是在警告她,再有下次,他就用捆綁的方式把她強制性留在身邊。
提著醫藥箱經過慕晚身邊時,他好心的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:“別再逃啦,你離開的這幾天,霆的心情特別不好。”
說完,赫連臻便走了。
慕晚怔在原地,心情略復雜。
并非她想逃,而是…她沒得選。
抬頭看著沙發里面色清冷的男人,再瞥瞥垃圾桶里那鮮紅色的紗布,被她打的時候,他不吭一聲,那時候應該很痛吧?
“對不起。”
低下頭,她突然開口。
顧霆淵有些意外。
之前還憤憤不平的她,突然就軟下來向他道歉,這實在不像她的性格。
最終,他還是忍不住開口,似乎是對軟下來的她有些不忍漠視。
“道什么歉?”
“你的傷口…”
“沒事了。”
話題截止,氣氛似乎一瞬間又寂靜了下來。
慕晚怔在原地,看著顧霆淵似乎也沒有話要說,一瞬間也不知道是該轉身的,還是繼續請求他的原諒,然后解開她手上的這個東西。
思量了許久,她還是邁步來到他面前。
顧霆淵緩緩抬眸,瞥著她。
“我不逃了,你能不能把這個東西拿下來?”
他輕掀眼簾:“你說不逃就不逃了?”
“我保證。”
“你的保證一文不值。”
慕晚的心瞬間被刺痛。
她的保證一文不值…
確實,三年前她信誓旦旦,但還是不吭一聲的離開了。
“我的保證一文不值…那你,信過我嗎?”
顧霆淵抬眸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,竟然瞥見她眸底壓抑著痛苦。
她在痛苦什么?
三年前,三年后,要走要逃的是她。而此刻卻搞得她才是受害者一樣。
他站起身,忽然逼近她:“怎么信?”
迎上他漆黑無情的黑眸,慕晚的心口猶如刀割:“你那么厲害,這世上沒有你調查不了的事,可是…”她聲音突然變得哽咽:“你為什么不把我的心也‘調查’一番。”
瞥見她微紅的雙眼,顧霆淵怔忡。
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?
瞥著她,他聲音沙啞:“你的心,我如何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