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得最后一次和他共進晚餐,還是在三年前…
那個時候,他的臉沒有這么冷,也不會像這樣,在她面前淡漠寡言、惜字如金。
似乎是察覺到了她注視自己的目光,顧霆淵用餐的動作忽地一頓,掀目,幽深的黑眸徑直落進她清澈的眼底。
慕晚一陣心慌意亂,手中的碗都差點摔落,好一會兒才穩住,忙避開視線,不與他對視。
她想起身,但看著碗中還剩半碗米飯,若這個時候突然離開,豈不顯得做賊心虛?
暗自深吸了口氣,穩住自己的情緒,慕晚頃刻間又做到了食不言、寢不語,默默吃飯。
顧霆淵就這么盯著她,許久才收回目光。
不一會兒,慕晚就感覺到主位上的他已經起身離開了飯廳,這才稍稍松懈了口氣。
用過晚餐,慕晚來到客廳并未瞧見顧霆淵的身影,想著他這次應該是離開御景莊園了。
回到二樓,洗了個澡,慕晚并沒有立即上床,而是跑到了三樓的陽臺,想要看看這座御景莊園的結構。
星空之下,整個御景莊園燈火華麗、斑駁陸離,偌大的一坐莊園就這樣傲然聳立在這半山之間,彰顯著它的聲勢與華貴。
站在三樓的陽臺,瞭望著不遠處的一棟宅子,比顧霆淵住的這棟還要氣派華麗,應該就是顧老爺子的住處吧?
顧寒是他的外甥,從小也住在這座莊園之內,或許也住在那里?
又或者,是旁邊的那一棟?
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別墅,慕晚思量了幾秒,打算乘著天黑過去打聽一番。
只有打聽到了顧寒的住處,她才能想辦法接近他。
從書房出來的顧霆淵,回到主臥并沒有瞧見慕晚,便走到陽臺,點燃一根細雪茄。
他不抽煙,只有心煩的時候才會點燃一根,然后看著它一點點燃燒殆盡,像是只有這樣,才能平復他煩躁的心情。
剛點燃,忽然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。
顧霆淵垂目朝下,瞥見那道熟悉的身影穿梭于月色之下,不由得微微瞇起了那深黑色的眼眸,看著慕晚那嬌小的身影漸漸向著顧老爺子的住處走去。
這么晚,她去那里做什么?
憑著剛才在三樓瞭望的記憶與判斷,慕晚摸摸索索向著顧老爺子的住處走來,誰知剛走到正門前的那條瀝青路,小腹忽然傳來一陣清晰的陣痛。
“明明喝過紅糖姜水了,怎么還會這么痛…”
她蹙眉自喃,單手捂腹試圖將疼痛緩解。
就在這時,一束強而刺目的光倏地由遠處折射過來。
慕晚轉身,強光刺得她睜不開眼,只能用手掌遮擋在額前,試圖看清由遠駛近的車輛。
而讓她臉色一白的時,那輛疾馳而來的車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,完全沒有減速的打算,徑直就朝她所站的位置迎面疾馳而來——
她當即驚恐的瞪大眼眸,一張臉頃刻間煞白無血。
腹痛和驚嚇,讓慕晚頃刻間忘記了要躲避,雙腳就好像是被粘在了地面上一般,無法動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