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色的頭紗遮住了君夕卿那張纖塵明媚的小臉,穆雨棠笑道,“卿卿,這個頭紗蓋上了,只能新郎來揭哦。”
只可惜,這場婚禮注定沒有新郎,沐顏楓一直下落不明。
夏翎和穆雨棠都心疼的牽住了君夕卿柔軟的小手,雖然這是卿卿自己的決定,但是從朋友的私心來說,沐顏楓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,卿卿才23歲,已經開始了人生最韶華的時光,這一場沒有新郎的婚禮,終究是太委屈。
君夕卿勾起了紅唇,她一雙靈眸閃閃發亮,“翎姐姐,雨棠姐姐,我知道你們心疼我,但是我一點都不委屈,過去刀光劍影,層層算計,太累了,現在的生活歸于平靜,嫁給一個愛我的人,如果顏楓回來,我也會全心全意的去愛他,我會把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來,以后為人妻,為人母,細水長流。”
君夕卿伸出纖白的小手,柔軟的撫上了自己凸起的小腹。
夏翎和穆雨棠對視了一眼,她們看得出來,卿卿已經決定好了。
卿卿對陸夜冥那個男人,已經不論愛與恨了,那些過往,沒必要糾結對與錯,這樣只會扭曲了自己的模樣,卿卿只是太累。
疲了,倦了,累了,就放手了。
卿卿選擇了另一個人,另一種細水長流的生活。
“卿卿,你在這里坐著,我們出去替你看一看,吉時一到,你就要走上紅地毯了。”
夏翎和穆雨棠走了出去。
所有人都退了下去,君夕卿坐在椅上,窗臺紅燭搖曳,她的世界都是安寧,靜謐而美好的。
她垂著纖長的羽捷,兩只小手放在自己凸起的小腹上,這時她感覺自己的手心動了一下。
哎呀,寶寶有胎動了!
寶寶動了!
這是寶寶第一次動!
君夕卿明媚的眉眼里溢出一股柔軟的歡喜,她用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,“小家伙,你好呀,我是你媽咪”
里面的小家伙又動了一下。
君夕卿勾起紅唇,滿滿的甜蜜。
這時耳畔響起了開門聲,有人進來了,一道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。
君夕卿抬眸,“翎姐姐,雨棠姐姐,你們…”
下一秒,她的話戛然而止,進來的不是夏翎和穆雨棠,而是…陸夜冥。
陸夜冥來了!
今天陸夜冥穿了一件黑色大衣,手上戴著黑皮手套,過于精致立體的輪廓上染著外面的風霜,顯得異常的清冷英俊,卓爾不凡。
他走了進來,帶進來一股寒冷,紅燭搖曳,將他頎長如玉的身軀襯的猶如壁畫一般,讓人看一眼,就移不開目光。
君夕卿靈眸一縮,他怎么進來了?
這時陸夜冥走到了她的面前,現在他身高腿長的佇立著,她坐著,兩個人差了一大截。
陸夜冥幽深的鳳眸落在她的身上,看著她穿婚紗的模樣,然后緩緩伸手,去揭她的頭紗。
他干什么?
新娘的頭紗只能新郎來揭的,他一進來,就揭她的頭紗,這是什么意思?
“不要。”君夕卿想推開他。
但是來不及了,陸夜冥的速度更快,他修長的手指勾住了頭紗的一角,往上一掀。
君夕卿略施粉黛的小臉落進了他的眼底。
精致的柳葉眉,秀瓊的小鼻翼,靈動的水眸,還有玫瑰花瓣般的紅唇,這些五官拼湊在一起,有著平常女孩沒有的纖塵和靈氣。
頭紗被揭了,君夕卿迅速站起了身,她戒備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,“陸總統,如果你是來參加婚禮的,那我一萬個歡迎,但如果你是來鬧事的,那這是九幽,請你速速離開!”
陸夜冥的目光沒有從她的小臉上移開半分,她羞惱的時候,那膩白靈動的眉眼會噴薄而出幾許冷艷,很抓人。
他幽幽的勾了一下薄唇,“卿卿,我會離開的,不過…是帶著你一起離開。”
他要帶著她一起走。
君夕卿靈眸一冷,“陸總統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陸夜冥上前,握住了她軟若無骨的小手,“卿卿,跟我走。”
話音落下,他牽著她就走。
“陸夜冥,放開我!我讓你放開我,你聽見沒有?”君夕卿想甩了他的大掌。
但是陸夜冥將她的小手緊緊的裹在了自己的掌心里,拉開大門,他牽著她出去。
這時夏翎和穆雨棠正好回來,兩個人看到這一幕,大驚失色,“卿卿!陸總統,你快放開卿卿!”
陸夜冥淡淡的眼風掃了一下這兩個人,然后拉著君夕卿就跑。
“女君!”
“少夫人!”
這時越來越多的人趕了過來,九幽和沐家人都匆匆跑來了。
陸夜冥沒停,拉著君夕卿跑,君夕卿小腹隆起,很怕摔跤,她一手 提著裙擺,白色的紗裙在地上逶迤而出一道絢爛唯美的弧度。
這場婚禮,他來帶她走。
君夕卿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小手,停了下來,“陸夜冥,夠了!我說過,我們已經結束了!”
陸夜冥轉過身,兩只大掌按住她瑩潤的香肩,“卿卿,我們忘記過去吧,給我一次機會,我們重新開始。”
君夕卿抬眸,看著他英俊瀲滟的面容,“陸夜冥,走吧,我的人已經趕來了,你帶不走我,我也不會跟你走的,你是a國的總統,我不想殺你,不想兩國征戰,血流成河,所以,你不要逼我。”
這時很多人趕了過來,一批攜帶著武器的禁衛軍將這里包圍了。
君夕卿用力的推開了陸夜冥,返身回去。
“女君。”瓶瓶緊張的看著君夕卿。
君夕卿返身走了幾步,這時耳畔響起了一串沉穩的腳步聲,陸夜冥跟了過來。
君夕卿垂下了纖長的羽捷,再抬眼的時候,她側過身,手里多了一把槍。
她將黑色的洞口對準了陸夜冥的心臟。
陸夜冥緩緩停下了腳步。
現在兩個人隔了一些距離,像隔著天涯海角,他在這里,她站在那里。
這里是她的地盤,她現在是九幽神女,沐家的少夫人,她的身后都是她的人。
她站在人海的中央,一身白紗,艷絕天下。
她拿著槍,指著他的心臟。
“陸夜冥,我剛才已經說了,不要逼我,我不想親手殺了你,所以,給你最后一次機會,走吧。”
陸夜冥看著她那張冷然的小臉,她的臉上,眼里,已經沒了絲毫的溫度。
他和她認識了這么多年,彼此算計過,他將她幾次置于危險之地,眼皮都沒有抬,她亦然,幾次將他推入血場,頭也沒回。
關于過去,他和她的真情總是少了那么幾分。
她好像沒有多愛他。
他好像都沒有愛上她。
但是,這是第一次她親手指著槍,指著他的心臟。
陸夜冥緩緩停下了腳步,他幽深的鳳眸看著她,“卿卿,我不會走的,我要帶著你一起走。”
君夕卿冷冷的勾了一下紅唇,“你以為,我真的不敢殺你?”
“你敢的,我一點都不懷疑你會對著我開槍。”陸夜冥伸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心房的部位,“這里,已經為你受過好幾次傷,如果這一次你要親手將子彈貫穿進來,那你就來吧。”
陸夜冥抬腳,向君夕卿走了過去。
君夕卿看著他,一步步的而來。
她輕輕的笑了一聲,纖白的手指直接按了下去。
一聲子彈槍響,君夕卿開了槍,子彈直接打在了陸夜冥的右腿上。
撲通一聲,陸夜冥單膝跪地。
他的右腿中了子彈,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黑色西褲。
額頭的劉海落下來,遮住了他幽深的鳳眸,幾秒后,他又站起了身。
“卿卿,如果我可以走到你那邊去,你就跟我走,好不好?”
他眼眶猩紅的看著她,一瘸一拐的繼續走過來。
君夕卿手里的槍對準了他的左腿,“陸夜冥,絕情的是你,現在又何苦來裝多情?”
砰,一聲,子彈打入了陸夜冥的左腿。
撲通一聲,陸夜冥雙膝跪了下來。
像陸夜冥這樣高高在上的帝王,他頎長如玉的身軀轟然塌下,直接雙膝跪下。
令人心驚膽顫。
鮮血染紅了草坪,陸夜冥精碩的胸膛開始上下起伏,大掌撐在地面上,他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再次站起了身。
“卿卿,我來了,我一定可以帶你走的。”
陸夜冥薄冷的唇瓣染出一絲柔軟的笑意,他抬腳,又向君夕卿走了過去。
這一次君夕卿抬手,手里的槍口直接對準了陸夜冥的心臟。
“陸夜冥,我們都回不了頭了,你不要再逼我,你給我哥哥一槍的時候,曾經親手教我怎么打中你的心臟,所以,這一槍,我保證自己能夠準確無誤的洞穿你的心臟,到時,你真的就死了。”
陸夜冥看著君夕卿,唇角的笑意不變,“好,那我就賭一把,賭你心里依然有我,如果你舍不得打我,那就讓我走到你的身邊去,帶你走。”
這是一場傾世豪賭。
他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。
如果他贏了,就帶她走。
如果他輸了,就賠上自己的性命。
他走了過來,一點點的接近了她,然后他伸掌,來握她柔軟的小手。
君夕卿沒有避,纖白的食指按了下去,砰一聲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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