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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0章 我和她不該這樣結束

  她生下了一個女兒。

  玄影猩紅的墨眸倏然一縮,他震驚的看著唐沫兒。

  唐沫兒目光柔軟的看著床上的鳳菱雪,“銀面王,是的,你沒有聽錯,菱雪妹妹生下了一個女兒,叫牟牟。”

  說著唐沫兒側眸看著玄影,“所以你現在應該明白了菱雪妹妹對你有多抱歉有多愧疚,她將這一切都當成自己的錯,無論你怎樣羞辱她,她都可以體諒你,因為她也很痛恨這樣被毀了的自己。”

  玄影垂在身側的兩只大掌緊緊的拽著拳,他不知道,他什么都不知道…

  三年前,成人禮的前一晚發生了什么,他在哪里?

  玄影試圖去回憶,但是,頭痛。

  頭好痛。

  他伸掌按上自己的腦袋,為什么想不起來?

  他對那一夜毫無印象。

  “那個孩子…現在在哪里?”他嗓音沙啞的問。

  “牟牟已經死了。”

  什么?

  玄影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,為什么他的心因為一個陌生的孩子而心疼?

  “在牟牟死后,菱雪妹妹瘋了半年,一直被北王爵關在一個黑屋子里,后來,菱雪妹妹突然好了,因為北王爵告訴她,她的影哥哥現在在帝都城,她可以去找他了。”

  “我想,”唐沫兒覺得有些冷,她伸出纖臂環住了自己,輕輕而哀傷道,“你是菱雪妹妹心里最大的遺憾,最念念不忘的思念,她假裝好了,她為自己構造了一個夢幻的世界,這個世界里有牟牟,更有你。”

  玄影拔腿一步步的走過去,走到了床邊,他垂眸看著,鳳菱雪將那個枕頭摟抱在懷里,幾縷秀發掖到耳后,她柔軟的拍著枕頭,“牟牟乖哦,媽咪陪你睡覺覺…”

  玄影抬手,指尖已經在顫抖,他想撫一撫她的臉,想撫一撫她的孩子。

  這時鳳菱雪突然抬起了頭,她冰冷而警惕的盯著玄影,“別碰我!別碰我的牟牟!”

  玄影的心被狠狠的刺痛,就連大掌都僵在了半空,干澀的喉頭上下滾動,他盡量放柔了聲,“菱菱,別怕…我不會傷害你的…以后我會好好保護你們的…”

  “騙子!”鳳菱雪用力的將他推開,“你是個騙子,我才不會相信你!你是個魔鬼,吃人的魔鬼!”

  魔鬼。

  她說他是魔鬼。

  她都這樣了,她還記得他是魔鬼。

  玄影痛苦的搖頭,“我不是,菱菱,我真的不是…”

  他扣住她瑩弱的香肩,想將她給擁在懷里。

  “滾開!別碰我!”鳳菱雪張嘴,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。

  她咬的很用力,想將他的一塊肉給咬下來。

  鮮紅的血液透過襯衫滲透了出來。

  玄影覺得疼,不是被她咬的疼,而是心里疼,他將她的小腦袋往自己的懷里按,“菱菱,對不起…真的對不起,我錯了…你打我罵我都可以,但是…別推開我…”

  他將堅毅的下顎貼在她柔軟的發絲上蹭,又俯身用力的吻她的發。

  她越是掙脫,他抱得越緊。

  他要失去她了。

  他失去她了。

  耳畔一直縈繞著這個聲音,恐懼,害怕,驟痛,從四肢百骸瘋涌而來,他像是快溺水的一塊木頭,只能緊緊的抓著她抱著她才可以呼吸。

  “啊!牟牟!我的牟牟!”

  掙扎過程中,被子里的枕頭要掉下去了,鳳菱雪一聲尖叫。

  “銀面王,夠了,別刺激菱雪妹妹了!”這時唐沫兒上前,將玄影給拉開了。

  玄影松了手,鳳菱雪迅速抱住了枕頭,瑟瑟發抖的躲在了床角里。

  她滿是戒備排斥的盯著他看。

  玄影覺得無法呼吸,亂了,一切都亂了,“菱菱,你別害怕,我現在就出去!”

  他安慰著,然后轉身出去了。

  房門外,玄影高大的身軀頹廢的抵靠在墻壁上,墨色的眼眶里一片荒蕪的痛色。

  這時“嗒”一聲,司空從里面出來了。

  “她怎么了?”玄影啞聲問。

  司空抬眸,“病人身體的傷會慢慢的痊愈,但是那一場可怕的心理疾病已經再次席卷而來。”

  簡言之,鳳菱雪瘋了。

  她又瘋了。

  玄影一拳砸在了墻壁上,拳頭出了血,順著墻壁流了下來。

  “我剛給病人進行了心理催眠,但是很遺憾,病人對這個世界充滿了警惕和防備,她不肯打開心門,我就走不進去。”司空簡單的將醫療結果說給玄影聽。

  玄影垂下了眼瞼,一時沒有說話。

  “銀面王,你有什么打算?”這時唐沫兒開口,“我看菱雪妹妹現在很排斥你,我想將她接到我那里去…”

  “不必了。”玄影一口回絕。

  唐沫兒看著他。

  玄影英俊的五官緊繃到泛白,他嗓音沙啞道,“我會好好照顧她的,她排斥我,我躲著不讓她看見就行了,還有,三年前的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,我會查出那個毀了她的男人,我還要查一下…牟牟…”

  “銀面王…”

  “唐小姐,”玄影看著唐沫兒,緩緩將薄唇勾出了一道自嘲的弧度,“我知道…我和她沒有可能了,可是就算結束,我和她也不該就這樣結束了。”

  司空和唐沫兒一起離開了寒山苑,唐沫兒側眸看著司空,“司空神醫,銀面王臉上的傷,你可以治么?”

  司空單手抄褲兜里,金絲鏡后的那雙黑眸泛起幾絲清淺的笑意,“他不想治,我們為何要給他治?”

  唐沫兒一滯。

  “身體的傷好治,心理的病難醫,這寒山苑病了的不是一個,而是兩個。”

  唐沫兒看著司空,他脫下了白衣大褂,英倫范的格子西裝掖在臂彎里,俊美的五官,就連那薄唇都泛著一點粉,是招桃花運的男人。

  這時兩道燈束打了過來,一輛限量版的路虎豪車緩緩停了下來。

  “唐小姐,我的私人助理來了,我先走了,這段時間我在a國有一個學術研究會,有事情就打我電話。”

  “好,謝謝司空神醫。”

  “不用謝,有一件事要麻煩唐小姐,如果墨西哥那里有任何人問及我的情況,還煩請唐小姐一律回復我還在給病人醫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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