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,小虎要爸爸…”
那端傳來了雜亂的聲音,應該是小虎將手機搶了過去,然后“嘟嘟”兩聲,電話被掛了。
安安還在發怔,耳畔不停回蕩起那幾聲“爸爸”,她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快炸開了。
安希生了兒子小虎,這個小虎叫陸巖“爸爸”…
這時陸巖過來了,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帶著幾分寵溺,“水放好了,可以洗澡了,要不要我抱?”
要不要我抱?
他真將她當成女兒寵了。
他低下高大的身軀,伸出有力的健臂就去抱她。
這時安安回了眸,她那雙妙眸落在男人的俊臉上,小手里還抓著他的手機。
陸巖深邃而鋒銳的目光一眼就察覺到了她的異常,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機,臉上的表情沒變,“接我電話了?”
安安將手機還給他,“恩。”
陸巖翻了一下手機里的來電顯示,剛才的一通電話是安希打來的。
三年前安希嫁給了李司,他們的兒子都一歲多了。
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?
“安安…”他要開口。
這時一串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,安安來電話了。
她迅速下床去接,是fiu的電話。
“安安,從現在起,你的假期結束了,你要立刻歸隊,毒梟迪利亞已經在范城這一帶出沒了,這一次我們必須將他拿下。”
“好。”
安安掛斷了電話,拿了一件大衣就出門。
陸巖看著她俏麗的背影,蹙了一下英氣的劍眉,“這么晚了,去哪里?”
安安回眸看了他一眼,淡聲道,“我有任務,先走了,你晚一點再離開。”
安安走了。
陸巖一個人被丟在了房間里,他勾了一下薄唇,這時“叮叮”兩聲,他又來電話了,是李司打來的…
帝都城繁華的大街上,一輛面包車停靠在路邊。
陸巖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,跳上了車,駕駛座上是李司。
李司將幾張照片遞給了他,“巖子,迪利亞在范城出現了。”
陸巖看了一眼照片上的迪利亞,那雙深邃的褐眸里涌出了嗜血的殺意,這個迪利亞殺了石頭,廢了他的一條腿,這筆血債是時候找他討了。
陸巖將照片又丟給了李司,放倒了副駕駛座椅,他將鴨舌帽蓋在俊臉上閉上眼睛休息。
“巖子,這一次老頭子派了人協助我們。”
“恩?”陸巖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。
“哦。”陸巖沒什么反應。
李司透過車窗看了一眼,不遠處是這帝都城最貴的地段香檳公館,那里是顧家的地盤。
“巖子,你去找安安小姐了么?”
陸巖沒吭聲。
李司嘆息了一聲,三年前陸巖這條腿就是為了安安廢掉的,這三年陸巖孑然一身,從37歲熬成了40歲,他知道陸巖一直對安安念念不忘。
“巖子,我們出發去范城吧,這一次上頭的意思是,抓到了迪利亞,給你換一個全新的身份,老頭子要退下來了,想讓你接替他的位置。”李司的話語里難掩激動。
這時陸巖將臉上的鴨舌 帽拿了下來。
李司笑,“巖子,大伙等這一天等太久了,你終于可以穿上軍裝了!”
陸巖這身材這骨架,穿上軍裝迷彩服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。
陸巖沒有接他的話,好像興趣不大,他將褲兜里的手機掏了出來丟給了李司,“幫我看一看,怎么玩微信?”
“微信?”
李司很詫異,陸巖怎么好端端的玩微信了?
“巖子,玩微信首先要下載一個a,你這個手機太老了,內存不夠,玩不了,要想玩,你必須先換一部新手機。”
“新手機多少錢?”
“最起碼也要三千吧。”
陸巖英氣的劍眉一蹙,又將舊手機撿回褲兜里。
李司知道陸巖沒有錢,三年前他所有的不動產都由葉管家處理捐給了慈善基金,他所有的動產都化成資金轉到了安安的名下,這樣算來安安也算是億萬小富婆了,就是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這情況。
這三年陸巖在大山里隱姓埋名,所有的精力都投給了大山的孩子,現在讓他拿出三千塊錢,還真沒有。
“巖子,回去后我拿三千塊錢給你。”
陸巖看了李司一眼,“不用,小虎才一丁點大,你和安希要花錢,再說,三千塊錢我能搞不到?”
李司笑,當然能,這世上沒什么事能為難陸巖這男人的,除了安安那個女孩兒。
酒吧。
顧墨寒身高腿長的佇立在回廊里,他雙手插褲兜里看著前方那道倩影,唐沫兒在找林詩妤。
他眸光沉了沉,想拔開長腿上前。
但是,痛。
頭又痛了。
他體內的第二人格又要出來了。
這三年他一直在吃藥治療,但是藥性漸漸的壓不住他體內的第二人格了。
也許,第二人格要吞滅他的主人格了。
顧墨寒斂了斂俊眉,骨節分明的大掌撐在了墻壁上,他低下了高大英挺的身軀。
“總裁,你怎么了?”這時嚴冬上前。
唐沫兒找林詩妤沒有找到,這時耳畔就響起了嚴冬的驚呼聲,她回眸一看,顧墨寒撐在墻壁上,一臉疼痛的樣子。
認識這么久,見慣了這男人各種霸道強勢的一面,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痛的時候。
原來他也會痛。
唐沫兒心里咯噔一跳,上一次這男人又強了她,害她第二天沒能下床,她應該怨他恨他的,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腳步,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。
“他怎么了?”唐沫兒看向嚴冬。
嚴冬搖了搖頭,不敢說顧墨寒第二人格的事情。
唐沫兒擰起了秀眉,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冷硬泛白的側臉輪廓,他斂著俊眉,英俊的眉心都蹙成了一道“川”字。
她很想伸手將那道“川”字給撫平了。
事實上,她也緩緩伸出了自己纖白的小手,她柔軟的指腹一點點的向他的俊頰上摸去。
她快摸到他的臉了。
這時男人突然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掌一把扣住了她纖細的皓腕,顧墨寒抬起了頭,他那雙狹眸里蔓延著冰冷的黑色,就像是兩個威脅的無底洞一樣能將人吸下去。
薄冷的唇角勾出了一道譏諷的弧度,他無情的甩開了她的小手,“別碰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