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巖看中了一枚鉆戒,簡單大方的鉑金戒,上面鑲嵌著一顆小鉆石。
他幾乎一眼就喜歡上了,如果這枚鉆戒戴進安安的小手里,一定很漂亮。
“就那個鉆戒了。”
“先生,這個鉆戒并不是當下最熱門的款式,但卻是一個經典,這個鉆戒有一個名字,叫做你是我的天使。”
你是我的天使。
她就是他的小天使。
“把這枚鉆戒包起來吧。”
邁巴赫停在了別墅外面的草坪上,陸巖打開駕駛座車門的時候就看見草坪上停著另一輛豪車,勞斯萊斯幻影,顧墨寒的座駕。
陸巖將鉆戒塞進自己的褲兜里,然后進了別墅。
別墅里面燈火通明,客廳里佇立著一道高大英挺的身軀,顧墨寒站在那里。
“顧總,你來了?”陸巖將手里的車鑰匙丟在了茶幾上,“你來的正好,我有事跟你說。”
顧墨寒穿著一件手工版的白色襯衫,他看向陸巖,“巖爺,有一件事安安應該沒有跟你說吧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安安的身體…”
“哥!”這時耳畔響起了一道細軟而急切的嗓音。
陸巖抬眸一看,安安醒了,她一身白色衣裙站在樓上的雕花欄桿處,那雙冰雪般的眸子緊張不安的看向這里。
陸巖單手抄褲兜里,微蹙了劍眉,他那雙犀利冷厲的褐眸看向了顧墨寒,“安安的身體怎么了?”
“哥,不要說!”安安尖叫了一聲,往樓梯這里跑了過來。
顧墨寒看著安安驚慌失措的身影,淡漠的開腔道,“安安白血病復發了。”
“哥!”
陸巖抬眸一看,樓上安安已經站在了樓梯邊,她一張稚嫩而傾城的小臉變得煞白,她驚恐的看著他。
很快,陸巖面色一變,因為有兩滴鮮紅的血液從安安的鼻翼里流了出來。
安安視線發黑,纖柔的身體搖晃了兩下,在她倒下來的時候她看見陸巖跑了上來,他那雙褐眸瞬間染上了血絲,臉色陰森恐怖。
他跑了過來,一把接住了她搖晃的身體。
安安閉上眼睛的時候聽到陸巖的低吼,那樣的撕心裂肺,“安安!”
安安被送到了醫院,醫生連連搖頭,“顧總,對不起,安安小姐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,如果再沒有可以配型的骨髓或者是直系親屬的血細胞進行手術,那安安小姐絕對撐不過48小時了。”
這是醫生下的病危單。
唐沫兒陪在病房里,她看著昏迷的安安淚流滿目,陸巖沒有進去,而是坐在了回廊的長椅上。
顧墨寒將英挺的后背倚靠在墻壁上,兩個男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。
陸巖開口,“安安什么時候開始發病的?”
“在苗疆就發了,這四個月一直在住院接受化療。”
陸巖抄在褲兜里的兩只大掌輕輕的摩挲了一下,已經很久了,她發病很久了。
這四個月她一直在住院,一直在受苦。
怪不得她那么想他,看到他的時候那么的委屈可憐。
他來遲了。
他應該早一點陪著她的。
她曾經多么的孤單和害怕。
“沒有辦法了么?”
“恩,沫兒才懷孕七個月,沒有臍帶血做配型,就算有了臍帶血也不一定成功,這些年我一直在懸賞骨髓捐贈,但是沒有一個能跟安安配型的,所有辦法都想過了,但還是走到了這一步。”顧墨寒低沉的嗓音里透著一股壓抑。
陸巖聽著,沒說話。
一分鐘后,他起身,雙手抄褲兜里走了。
他走到了醫生辦公室里,“給我做一下檢查,看我能不能配型成功?”
醫生一愣,迅速點頭,“好。”
做好檢查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了,陸巖剛出了診療室,褲兜里的手機響了。
他將手機拿出來,是李司打來的電話。
他那雙褐眸里迅速閃過了鋒銳的光芒,他和李司是不能聯系的,怕暴露。
李司性格十分嚴謹,絕對不會冒險,除非是有什么變故。
陸巖掃了一下回廊,然后走到了樓道口,按鍵接通了電話。
他沒有吭聲,那端李司極度壓低的聲音傳了過來,“巖子,收拾一下,明早的船票,你要立刻離開!”
陸巖蹙眉,“怎么了?”
“巖子,我們暴露了,傻蛋死了!”李司壓抑的嗓音里傳來了一絲哭腔。
傻蛋是血瞳兵里年紀最小的,今年才19歲,他最崇拜陸巖了,一看見陸巖嘰嘰咋咋個不停。
陸巖英俊的眉眼瞬間一陰,那剛毅冷硬的輪廓里透出幾分駭厲的血腥之氣,這男人一身的殺意當即溢了出來。
“巖子,傻蛋回了一趟老家,路上遇到了一個姑娘,傻蛋沒談過戀愛,被迷得昏頭轉向,哪知道那個姑娘拿著刀將他捅死了,亨利的二把手迪利亞已經上位了,那個姑娘就是迪利亞的人,迪利亞來復仇了,他沖著血瞳和你來的!”
“巖子,這里不能待了,陸巖的身份也不能用了,上面會做好你的死亡假象,你必須立刻脫身,去別的地方隱姓埋名,明早的船票…”
“明早我走不了。”
那端的李司一愣,幾秒后開口,“巖子,是不是又因為安安?別鬧了,你現在真的很危險!”
陸巖抿了一下薄唇,“明早走不了,改成明晚的。”
“巖子!”
“她只有48小時了,她是我的命!”
陸巖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高大健碩的身軀慵懶的倚靠在墻壁上,他另一只大掌還抄在褲兜里,褲兜里藏著他買的鉆戒,
他將鉆戒緊緊的攥在了掌心里,眼眶發紅。
傻蛋的死亡讓血瞳兵暴露,那些國際大佬們都等著血瞳暴露進行瘋狂的反殺,他不是一個人,他真的要走了。
陸巖緊緊的攥著這枚鉆戒,將掌心攥的生疼。
陸巖回到了別墅里,他進沐浴間沖澡。
“巖爺,你在么?”這時大胸妹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進來。
房間里沒人,但是沐浴間里傳來了“嘩啦啦”的水流聲,大胸妹將咖啡放下,然后鬼鬼祟祟的推開了沐浴間的門。
里面的磨砂玻璃門半開著,看不到男人的身體,但是磨砂玻璃上隱約透著男人高大健碩的身軀,他彎著腰在洗頭,細小的水珠濺到他古銅色的性感肌理上,蕩起了一陣水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