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想到什么,他臉上閃過一抹細微的不自在,于是,即將出口的話硬生生的變成了,“你請我去吃飯。”
他話音剛落,喬姜便兇神惡煞的抬起了頭,朝著他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狂吼。
“吃吃吃,你特么就知道吃,你還欠老子六萬八你心里沒點逼數么?就因為一個標點符號你就讓我改,我殺了你爹啊你一直找我麻煩!”
正在這時,電梯也停了下來。
她怒氣騰騰的往外走去。
顧連城站在原地,瞧著她的背影,有那么一瞬間他是沒有反應過來的。
似乎是見到什么,顧連城瞳孔微微一縮,“喬…”
他話音未落,就見喬姜氣勢騰騰的撞上了玻璃門,隨著一聲震響,她整個摔倒在了地上。
顧連城:“…”
喬姜坐在地上,她看了那玻璃門一會兒,突然就紅了眼睛。
她莫名其妙的在一場大火中喪生,又莫名其妙的成了喬姜,還被顧連城給睡了。
何溪哲身邊有了別的女人,而顧連城還一直雞蛋里挑骨頭的找她麻煩。
人生便是這樣,能讓你嚎啕大哭的不是驟然而來的滅頂之災,而是生活中的無數個小麻煩,它們突然一起涌上來,帶出了無數過去的委屈和不甘。
就在她哭的昏天地暗的時候,突然被人給抱了起來。
她淚眼朦朧的看向男人,她晶瑩的淚珠似乎倒映著他顛倒眾生的面容。
“放我下來!”她抹了一把眼淚,語氣依舊不好。
顧連城沒有理會她的話,而是直接抱著她走出了警務司。
將她放到車上,瞧著她通紅的額頭,他低低的嘆息一聲。
打開后備箱,拿來了藥箱。
喬姜坐在車上,已經不哭了,只是眼睛依舊紅紅的,想到剛才,她覺得有些尷尬。
一直以來她都將自己控制得很好,剛剛,真的失態了。
顧連城拿著棉簽,蘸了碘伏,剛剛觸到她的額頭,還未用力,她突然大叫,“痛死了!你輕點行不行!”
“…”顧連城一僵,這些年來,他數度與匪徒搏斗,出生入死,早就練就了一身臨危不亂,安然處之的本事。
可是剛剛,他真的被喬姜嚇到了。
他拿著棉簽的手用了幾分力,他剛剛分明只是輕輕的觸到她的額頭,連碘伏都還沒有沾到,她怎么就疼了。
他深深的將她看了一眼,吐出一個音節,“好。”
手下的動作卻越發的輕柔。
“…”喬姜靜默無言的讓他擦著碘伏,突然覺得有點尷尬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當這個龜毛的男人說‘好’的那一刻,她在他眼底看到一閃即逝的寵溺。
喬姜眨了眨眼睛,她估計被撞得不輕。
她這樣說白了都是他害的。
他先是留她加班,后又想讓她請客,否則,她是不會生氣的。
不生氣就不會失去理智,連玻璃門都沒注意到就撞上去。
一段時間之后,耳邊響起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,“好了。”
喬姜拿起手機照了一下,瞧著用紗布貼起來的額頭,她眉頭輕皺,“慢死了,你要是個醫生,等你包扎完病人都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