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聽清,再說一遍。”
身子飽脹的充實感消失,她回過頭只見他站了起來,居高臨下俯視著她。
“我想…”蘇未晞與他對視的一瞬間心尖猛地一顫,他的下頜線條緊緊繃著,深邃的瞳孔中迸出強烈的冰冷惱意,透著深寒的光芒,仿佛她再敢說出口下一秒就要扭斷她的脖子,她喉頭吞了一下口水,到底是慫了,聲音低而無力,“想給你生孩子。”
若非親眼所見,蘇未晞絕不相信一個人的情緒可以轉變的如此之快,上一秒陰鷙怒目,下一秒竟是如沐春風。
他驀然笑了起來,“好,現在就滿足你。”
看到這個笑容,她又后悔剛才一時說錯了話,要什么孩子?!
“啊…不要!”
這個節骨眼上哪由著她要不要,更別提沈司夜面上帶著笑心里卻分外的生氣。
這幾天她對自己愛理不理,敢情是不想跟自己過了。
他豈能不氣?
連要了三次后,他的手仍未停下,縱她百般求饒,哭著誓再不提離婚,沈司夜才放過她。
蘇未晞癱軟在床上,空氣里彌漫著特殊的氣息。
她趴在那里一動不動,眼淚一直在淌,她的確駕馭不住他,她哪有那能力?還不是任他牽著鼻子走?他要怎樣誰攔得住?
“哭什么?”
蘇未晞把臉埋在枕頭里哭的聲音漸漸變大。
沈司夜把她的身子板正,看到她的臉不禁撲哧笑了,“妝花了,像只小花貓。”
“有沒有良心你,我飽受你的摧殘還要被你嘲笑!”她閉著眼睛越想越委屈,眼淚簌簌一個勁的掉。
沈司夜用紙巾給她擦了擦,“你給我聽好了,這輩子你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魂。”
“你怎地這么霸道?什么都是你說了算?你要求我這樣,你自己能同樣做到嗎?”
“我不都說了一輩子會跟你在一起嗎?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,腦袋瓜不用來想我,就會胡思亂想。”
她撐著身子坐起來,疼的倒抽一口氣,“我胡思亂想?既然話說開了,那我且問你,裴均均是不是你的下屬?”
“曾經是,現在不是。”
蘇未晞既問就要問個明白,“我一直以為你們僅僅只是朋友,現在我倒想問你,她在是你下屬期間三番五次殺我,你是怎么處理的?”
“我相信她對你真的三番五次動了手,但我們手中沒有證據,換做任何一個非裴家的下屬,我早已處死她。裴均均不但是我的下屬,她還是裴氏家族的人,沒有證據處置她,裴氏家族會善罷甘休?”
“裴均均既是你的下屬,她派的人難道不是你的人?”
“正是我的人,裴氏家族才不會認這個證據。”
蘇未晞一下子明白了,“我真沒想到裴翎和姜姒也是你的下屬。”
沈司夜蹙眉,“是誰對你說這些的?”
“你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,”她紅著眼睛注視著他,“你的一些事我現在才有所耳聞,我以前只以為你很神秘,想著慢慢我就會了解你的全部,現在我才知道,你壓根就不打算讓我真正的了解你是個什么樣的人,既如此,趁我還未愛你到無法自拔的地步,我會把我的心收回來。”
沈司夜的心猶如被人狠狠抓住,他幾乎脫口而出,“不準!”
“我的心我還不能當家做主了?”蘇未晞重新躺下,“你管不著,也管不了。”
他擰眉,側過身看著她,“一直想讓你看到我的好,我承認我是有私心的,別人眼中的是我是什么樣一點都不重要,我很在意你是怎么看待我的。”
“為什么那么在乎我怎么看你?”
“因為我愛你。”
波光瀲滟的眸光迅多了些氤氳,她呆呆的望著他,“你說什么?”
“不是聽到了嗎?”
“還想再聽一次。”
沈司夜一個翻身撐在她身子上方,眼睛閃爍著光,“蘇未晞,我愛你,我好愛好愛你,你聽到了嗎?”
她被驚喜沖昏了頭腦,“你是說真的?”
他抵著她的頭,“我第一次對女人說這種話,怎么會是假的?”
蘇未晞眼淚奪眶而出,她捶打著他,“早點說不就好了,害我認為你對我僅僅只是喜歡,害我傷心。”
“傻瓜,我愛不愛你,你感受不到嗎?”
“我當然能感受的到,但我說愛你,你不回應讓我認為我感覺錯了,加上那天我聽到范隊長問你的那些話…”她心中不解,“你生日那晚,我都說了愛你,你怎么不說話?”
“當時聽到太激動了,像是做夢一樣,腦子一片空白,只當你是情感的自然流露,不知道我也要回應才行,后來聽令先一說,我才反應過來你是因此心中不快的。”
“你就不是個正常人,我第一次對你示愛,你怎能默不作聲悶頭苦干不一言?”說完她又懊惱不已,在自己之前,他又沒有別的感情經歷,對女人的心思哪能懂那么多?
“悶頭苦干?”
蘇未晞面色緋紅,“你倒挺會抓重點。”
“我們去泡澡。”
“我腰疼腿疼,動不了了,你抱我。”她皺著眉頭苦著一張臉,“又要兩日下不了床了,都怪你,總喜歡這樣對我。”
“既不能打又不能罵,不這樣你會聽話?”他把她抱起,“我瞧作用挺好,一招見效屢試不爽。”
兩人泡在寬大的浴缸里,蘇未晞的皮膚白嫩,溫熱的水將她的肌膚泛起一層紅。
泡澡解乏,把身子浸在水中只露出一個腦袋,倍感舒坦。
“你都想知道些什么,我一一告訴你。”
蘇未晞明眸一亮,“有你這句話,就夠了,反正你的心都是我的了,以后來日方長,不管好的壞的,我愿意了解你跟你在一起。”
“這會子不怕我了?”
她正面對視著他,“你說了愛我后,就不怕了,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有恃無恐?”
沈司夜忍俊不禁,“我不喜你怕我的樣子,仿佛一下子我們之間的距離拉開了數萬里。”
“想想也沒什么好怕的,我們可是一張床上睡的夫妻,不是嗎?”
“我們不僅僅是夫妻。”
看著她疑惑的眼神,沈司夜在她額頭用手指敲了一下,“還是孩子的爸爸媽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