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他一眼,笑道:“除非派你去,否則,你是不必這么煩惱的。”
葉諍沒有立刻說話,而是沉沉的坐在那里。
鶴衣看著他的神情,說道:“怎么,你還真的想去?”
葉諍沉思了一會兒,然后轉頭看向鶴衣,對上他探究的目光,鶴衣笑道:“你這是什么眼神?這么看著我。”
葉諍說道:“鶴衣,為什么我感覺你這么奇怪。”
“我哪里奇怪了?我不都跟以前一樣嗎?”
“你以前,對這種事,是非常敏感的。”
“任何地方可能出現民亂的苗頭,你都會先派人過去平復,盡量不要鬧出事來。可現在,眼看著桑農已經鬧起來,就快要鬧出民亂了,你卻一點都不在意,覺得只是派人過去平亂就好。”
鶴衣眨了眨眼睛。
然后說道:“此一時,彼一時。”
“再說了,人海闊,無日不風波。這天底下億兆百姓,就有億兆個心眼,我一心一眼,如何看得過來,管得過來。”
“況且,人心難齊,有的人就算吃飽喝足,也有要鬧的苗頭,誰又能管得住?”
“咱們這些人,把大事把定就好,至于其他的。”
他說著,看了葉諍一眼,淡淡一笑道:“順其自然吧。”
“你,你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樣。”
葉諍又看了他一會兒,好幾次欲言又止,終究嘆了口氣說道:“罷了,你不說我便不問。”
“等你想說的時候,再說吧。”
他這話顯得有些莫名其妙,但鶴衣聽了也只淡淡一笑。
兩個人又談了一會兒。
只是,兩個人的心思似乎也都不在談的話上。
雖然平時,葉諍也喜歡找到鶴衣插葷打科的鬧一番,但這一次,卻和往日有些不同。
眼看著外面天色越來越暗,鶴衣說道:“你要留下來吃飯嗎?”
葉諍也回頭看了一眼。
說道:“罷了,你這里的飯菜,嘖嘖,都是些青菜豆腐,小爺吃不慣。”
鶴衣笑道:“豆腐有和德,吃它有什么不好?”
葉諍輕哼了一聲:“小爺當官這么辛苦,是為了吃肉的。”
說完,便扶著椅子扶手站起身來,鶴衣笑著搖了搖頭,見他轉身往外走去,自己便也起身送他。
而這一路上,葉諍的腳步更慢了一些。
一邊走,一邊回頭看著鶴衣,像是有什么話要說,卻一直沒說出口。
鶴衣雖然也看出他的心思,但并不多問,只陪著他走到大門口。
葉諍剛一邁出大門,門房的人便將那匹馬牽過來給他,他接過韁繩,正要翻身上馬,忽又停下,猶豫著回頭看了站在臺階上的鶴衣一眼,咬了咬下唇,終于說道:“對了鶴衣,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皇上在大祀壇為先皇祭奠冥誕的那天,你去哪兒了?”
“我?”
聽到他的問題,鶴衣一愣。
葉諍說道:“那天你說,你要去溫家找那三爺孫。”
“可是,怎么我去找你的時候,你不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