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…”
南煙的目光微微一閃。
高玉容跟在吳菀身邊,是她多年的親信,不僅是吳菀的事,包括成國公的事,她知曉得應該也不少,這對于事后論罪,是很有幫助的。
難怪,祝烽一直留著高玉容沒殺。
就是為了今日。
但總算,朝中和后宮的這一根毒藤,算是拔出來了,只是,成國公現在下落不明,不知道找到了沒有。
雖然他一個老人家,又丟掉了自己在京城的基業,皇帝既然拔除了他,自然也是要派人到他的老家去,將他在當地的根基也一同鏟除,應該是不會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。
可是,他被人救走。
而且救走他的人…
這件事,又像是一根毒刺,不僅扎在祝烽的心里,也扎進了她的心里。
就在她心中百轉千回,心思煩亂的時候,徐婕妤他們幾個還在不停的說著:“還請貴妃娘娘為妾等請命。”
“是啊,一定要嚴懲惡婦,不能輕饒。”
南煙忍不住皺起了眉頭。
說起來,這后宮所有的人里,她跟吳菀的仇才是最深的,但,人死如燈滅,連她都覺得解恨了,這些人卻反倒不依不饒。
一種厭惡的情緒涌了上來。
她雖不耐煩,但臉上還是平靜,只帶著一點冷色道:“行了,吳氏既然已經被廢,那就不是后宮的嬪妃,也就不歸后宮管了。”
“你們這些話,在本宮這里說說,也就是出一口氣。”
“若在外人面前說,那就是干預朝政了。”
“你們,是有這份心嗎?”
幾個人一聽,都白了臉,急忙起身道:“妾等不敢。”
南煙淡淡道:“那就好,知道自己的身份,才知道自己改說什么,該做什么,不該肖想的,別去多想。”
幾個人惶恐的低著頭:“是。”
這,已經是她今天,第二次提“肖想”二字。
幾個嬪妃自然是被嚇了一跳,一個個坐下去之后,都閉緊了嘴,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,而站在一旁的薛運,臉色也蒼白了一下。
沈憐香看著這一幕,仍舊沉默。
南煙又掃視了他們一眼,然后說道:“本宮知道,出了那么大的亂子,后宮的眾姐妹都受了驚嚇,一定也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解決。只是,本宮剛剛生了皇子,身體難支,也不能天天到后宮巡視,很多事,你們最好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這個時候,不出事就是好事,明白嗎?”
眾人齊聲道:“是。”
“不過,”
南煙又說道:“本宮雖不支,但皇后娘娘鳳體抱恙,本宮有協理六宮之責,若有事,你們也需得到本宮身邊來秉明了。”
“莫等到出了亂子,那就不是本宮一兩句話的事了。”
眾人見她拿出了貴妃的威儀,都急忙起身:“妾等明白。”
南煙這才點點頭。
然后說道:“你們都坐吧。只要大家安好,本宮也放心,等到皇后娘娘鳳體康健,本宮也能歇下這擔子了。”
她的話剛說完,一直在角落里沉默的沈憐香開口了。
她道:“可,妾聽說,皇后娘娘的病——怕是沉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