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,既然知道高氏是個替罪羊,姓吳的才是罪魁禍首,為什么皇上不處置她?”
南煙喝了一口茶,慢條斯理的道:“如何處置她?”
“誰能證明,她是罪魁禍首。”
“這——”
冉小玉剛想要說什么,但仔細想來,又皺起了眉頭,閉上了嘴。
南煙淡淡的說道:“今天指證高氏,人證物證俱在。可是,看人證,那一個人跟惠妃又牽連?看物證,哪一樣跟惠妃有關系?”
“說到底,我們認為她是罪魁禍首,也只是我們的猜測。若真的有一天,發現幕后主使者是另有其人,那豈不是枉死了惠妃?”
聽到這個,冉小玉翻了個白眼。
“枉死誰也不會枉死她。”
“你啊。”
南煙搖頭,笑了起來。
冉小玉有些不服氣的說道:“就算是猜測,但奴婢敢打包票,這猜測是八九不離十的,若真的嚴刑拷打,未必問不出什么來。實在不行,就去她家里查,這件事要調動那么多的人,甚至還派出了殺手,奴婢不信,高氏一個人就能辦成!”
南煙笑過之后,又正色說道:“這才是為難之處呢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還記得吳定嗎?”
“他?誰不記得?現在跟個活死人一樣了,還不是他自己,自作自受。”
南煙輕嘆了口氣,道:“的確是他自作自受,但在西北的時候,皇上為了穩定大局,也是為了成國公的面子,沒有追究他的責任,而是將他認定為‘為國捐軀’。那現在,他就是一個在西北立下功勛的功臣。”
“你想想,惠妃的兄弟,在西北剿滅沙匪,幾乎身死。”
“成國公…也帶著大病而回。”
“如今他們在朝中的聲勢,雖說不是如日中天,但在民間卻已經成了大英雄,輿情已是如此,皇上怎么能輕易的動他們呢?”
“這樣啊…”
冉小玉點點頭,喃喃道:“這倒是個問題。”
南煙又接著道:“再說了,就算真的把惠妃除了,有用嗎?”
“她的兄弟是功臣,她的父親是手握重權的成國公,皇上可能讓她賠命嗎?不過就是削她的品級,扣她的俸祿,大不了關進冷宮一陣子。”
“一旦成國公那邊有點動靜,皇上還是得讓她出來,這樣一來,這件事豈不是就白辦了?”
“所以,不如不急在一時。”
冉小玉聽到她這么說,倒是明白了一些。
她安靜的想了一會兒,喃喃道:“娘娘,是不是只要成國公不倒,惠妃就永遠不會倒。”
聽到這話,南煙抬起頭來看向她。
冉小玉接著道:“如果要讓她倒,必須,先讓成國公倒!”
南煙的神情凝重,說道:“這話,你只在本宮面前說說便罷。”
“萬萬不可讓其他人聽見,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,有這樣的念頭。”
冉小玉乖乖的點了點頭。
但她遲疑了一會兒,又道:“娘娘,皇上他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