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中閃過了一點狡黠的光,輕輕道:“他們去白龍城,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。”
“這…”
眼看著初心露出猶豫的神情,李來立刻說道:“當然,這件事是我的事。”
“你不用擔心,我一定會查清楚的。雖然有一點危險。”
一聽說有危險,初心急了。
“你在這都尉府里本就孤立無援,人人都盯著你,萬一有個什么差池,那豈不是——”
李來平靜的笑道:“無妨。”
說完,他又伸手去握住初心的手。
初心剛剛從外面走來,雙手還是冰冷的,對李來有些溫熱的大手握住,那溫度刺激得她哆嗦了一下。
“你——”
她一直對李來的態度都是冷冰冰的,更不要說讓他這樣接觸自己。
若是在平時,她早就抽回自己的手,讓他離自己遠一點了,但這一刻,她卻沒有,這個男人掌心的溫度,讓她有些流連。
就在她矛盾不已,也沉醉不已的時候,李來溫和的說道:“總之,這件危險的事讓我一個人做就行了,我只要你好好的。”
聽到這句話,初心的心里更勇氣了一股說不出的暖熱。
她卻沒說什么,只一把將自己的雙手抽回來,拄著竹棍轉身離開了。
李來站在門口,既不阻止她,也不追上去。
只能冷冷的看著她的背影。
嘴角一抹得逞的笑意,陰冷而猙獰。
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當中,南煙回到都尉府自己的房間里。
換下身上厚重的衣裳,她舒舒服服的嘆了口氣。
“還是家里舒服。”
冉小玉在一旁給他掛衣裳,聽見這話,忍著笑,回頭道:“娘娘,這可不是咱的家。”
“知道。”
南煙又伸了個懶腰道:“總比在那個客棧里要好。”
“這倒是。”
掛好衣裳,冉小玉又回來沏了杯熱茶塞到她手里:“娘娘這一路也累了,要不要躺下休息會兒。”
南煙喝了口茶,搖頭道:“坐了一天的馬車,早就坐僵了,我在車里還睡了一會兒。”
“那——”
南煙抬頭看了她一眼,對上她欲言又止的樣子,微笑道:“你是想過去看葉諍了吧。”
冉小玉的臉紅了一下。
若是在過去,她肯定會嘴硬說“誰想去看他”,但這一回沉默了一會兒,卻是老老實實的道:“咱們不是拿藥回來了嗎。”
“嘖嘖。”
南煙真是越來越喜歡她坦率,又有些羞赧的樣子。
不過沒有再逗她,而是老老實實的說:“解藥是拿回來了,但現在還不能用。”
“為什么?”
南煙抿著嘴微笑著看著她,而冉小玉問完那句話之后,自己立刻也反應過來。
現在當然不行。
他們去白龍城的名義是“養胎”,不是去找解藥啊。
若此刻將洗髓花拿出來,那就是昭告天下,他們去白龍城的真實目的了。
但她又有些擔心的:“那他——”
南煙笑道:“你放心,洗髓花已經找回來了,他就一定能沒事。”
“再說,東西就算找到了,也得先交給汪白芷,讓他調制出解藥才行。”
“嗯。”
南煙笑瞇瞇的又喝了兩口茶,然后起身道:“走吧,先過去看看他。”
“哎。”
冉小玉便跟在她身后,兩個人去了葉諍的房間。
一進門,就看到汪白芷站在床邊。
他聽到推門聲,一轉頭見是他們兩,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,急忙上前來對著南煙跪拜道:“微臣拜見貴妃娘娘。”
“汪太醫請起。”
南煙抬了抬手。
往他身后看去,床葉諍仍然安穩的躺在床上,面色倒是平靜如往常,也沒有太多那種中毒的憔悴。
南煙感覺得到,身邊的冉小玉呼吸都急促了一些。
她柔聲問道:“葉諍如何?”
汪白芷道:“葉大人還好。”
“他體內的毒。”
“微臣還控制得住。”
“嗯。”
南煙走過去看了看,畢竟只離開了兩天,葉諍也不會有什么變化,而且汪白芷很清楚他在祝烽心里的地位,拼了老命也會護住他的。
南煙放心的點了點頭。
看著葉諍的嘴唇有些干,便對冉小玉道:“給他倒點水來吧。”
“哎。”
冉小玉乖乖的去倒了一杯水,不僅拿了過來,還熟門熟路的就過去扶起葉諍讓他靠坐在床頭,自己拿著小勺子一點一點的喂給他。
南煙微笑著看著。
然后對汪白芷做了個收拾,兩個人走到房間的另一邊。
汪白芷道:“聽說昨夜皇上和娘娘就該回來了,怎么今天早上才回?”
南煙道:“路上耽擱了。”
“哦…?”
南煙也并不多做解釋,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葉諍,然后說道:“剛剛,皇上來過了吧。”
“是,皇上一回都尉府,就先來看葉大人了。”
“他都跟你說了?”
“都說了,洗髓花也交給微臣了。”
南煙轉頭看著他,正色道:“汪大人應該很清楚,是藥三分毒,況且洗髓花的毒性大過藥性,如何用,你要斟酌。”
“微臣明白。”
汪白芷鄭重的說道:“皇上也跟微臣說得很清楚,微臣不敢拿葉大人的性命冒險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南煙點了點頭。
她看著汪白芷,又道:“那洗髓花——”
汪白芷看著她:“娘娘還有什么要交代的?”
南煙遲疑了一下,又看了看他。
現在,還是解葉諍身上的毒要緊。
至于洗髓花的毒性,和祝烽身體里藥性的殘留…等解決了這里的大事之后,再說吧。
于是說道:“算了,沒什么。”
“你好好調理葉大人的身體,還有,這件事一定要保密。”
“娘娘請放心。”
“嗯,那本宮就先走了。”
聽說她要走,原本坐在床邊,正拿著手帕給葉諍擦拭嘴角的冉小玉抬起頭來,有些猶豫的:“娘娘,就要走了啊?”
南煙笑著看著她。
道:“無妨,本宮走本宮的,你留在這兒吧。”
“娘娘要去哪兒?”
“本宮四處走走,你不用動了。”
說完,她擺了擺手,便轉身走了出去,不過,她并不如自己說的“四處走走”,而是徑直到了西廂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