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,只要我給公子診脈一次,解藥自當奉上。”
祝烽的眉頭又擰了起來。
沒想到,薛運還堅持要給他診脈。
且不說自己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問題,就算真的有問題,也該是自己知道,自己操控,而不是讓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的。
偏偏,一提起這個,旁邊的南煙又開始胳膊肘往外拐。
南煙牽著他的衣袖,輕聲說道:“夫君,既然事情已經辦完了,你就讓薛公子為你診一診脈又何妨?”
“若沒事便罷了。”
“如有事——”
說到這里,祝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南煙自己的聲音也哽了一下,然后說道:“一定不會有事的!”
“哼!”
薛運仍然看著祝烽:“黃公子,這,可是我們之前說好了的。”
的確,就算自己沒有表明皇帝的身份,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。
他也不能當著人的面信口雌黃。
祝烽想了想,終究在心里長嘆了口氣,然后說道:“也罷,就讓你診一診吧。”
“只不過,朕——我并不相信你,就算你診出什么來,我也不會在意的。”
那薛運只能笑笑。
他自然也看得出來,這位“黃公子”是個很難伺候的主,若不是他身邊的夫人幾次三番的幫腔,恐怕現在他已經捏著自己的脖子逼迫自己交出洗髓花,然后揚長而去了。
這時,祝烽伸出手,將袖子往上挽起一點。
露出了一截結實又粗壯的手腕。
他的手腕雖然粗壯,但并不顯得粗笨,反倒因為肌肉扎實的緣故,線條非常的好看,隨意的放在桌上,都能體現出一種力與美來。
那薛運看了一眼,低下頭去,深吸了一口氣。
然后將手摸上了祝烽的脈門。
一旁的南煙頓時屏住呼吸。
甚至,連一直跟在他們身后,一言不發的冉小玉,這個時候都上前一步,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們。
整個小樓里,安靜得仿佛只剩下了祝烽的呼吸聲。
他感覺到薛運的手指有些微涼,大概因為養尊處優的關系,手保養得很好,還有些軟軟的,扣著自己的脈門時,仿佛每一次脈動,都將他的手指彈得動一下。
不知不覺,時間過去了一會兒。
南煙見薛運只是皺著眉頭,屏住呼吸的診脈,又一直不說什么,不由得有些緊張了起來。
想要開口問。
但剛要開口,卻又見他對祝烽道:“煩請換一只手。”
“嗯?”
祝烽只覺得他得寸進尺,眉頭也擰了起來。
但南煙卻不斷的在下面戳他的腰,催促著:“讓你換呢,快換吧。”
他忍不住咬了咬牙,只能又乖乖的將另一只手放到桌上,這一次,薛運親自為他挽起衣袖,露出手腕,仍舊扣住脈門診了半日。
這一次,祝烽終于有些不耐煩了。
他沉聲說道:“到底怎么樣?”
那薛運聽到這話,慢慢的抬起頭來看向祝烽。
遲疑了許久,輕聲說道:“黃公子以前,可有——可用過洗髓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