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平整個都懵了。
自己關心哥哥,怎么會得到這樣的下場,她嘴一癟,頓時哇的一聲大哭起來。
祝成軒和顧期青都來不及笑,急忙奔了過去。
“哎呀,心平,哥哥錯了。”
“公主殿下別哭。”
兩個少年人急忙過去抱起她來哄著。
而坐在亭子里的南煙,看到這一幕直笑得前仰后合,眼淚都要笑出來了。
她說道:“心平真是的,像個肉球一樣,怎么這么笨。”
平時她這樣說,身后的念秋和彤云姑姑一定也會都笑著附和兩句,可今天,卻沒什么動靜,她回頭一看,念秋已經跑下去扶心平了,而彤云姑姑一臉凝重的表情,完全沒有開心的樣子。
南煙道:“姑姑這是怎么了?”
“今天過節,為什么這么嚴肅?”
彤云姑姑又沉默了許久,才慢慢的上前,為南煙的茶杯里續了一些熱水,然后說道:“娘娘,奴婢想起了一個故事,想要說給娘娘聽。”
南煙一愣。
這個時候,正是大家玩笑的時候,她卻一臉凝重的要給自己說故事。
南煙隱隱的感覺到,怕是跟剛剛自己同意司慕貞離開,獨自去游玩有關。
于是淡淡一笑:“姑姑要說什么,說吧。”
彤云姑姑想了想,說道:“從前有一個人,家里養了一匹很健壯的馬,平時能一次托三捆草不費力。有一天他突發奇想,想要試一試自己這匹馬有多健壯。”
“他就往馬背上放了三捆草,自然是穩穩當當的,然后,他又加了一捆,馬還是很穩當。”
“他又加了一捆,這一次,馬有些累了,但還是能走。”
“他再加了一捆,馬走得很吃力。”
“當他又加了一捆的時候,馬終于扛不住,被壓垮了,而且馬蹄也受了傷,再也不能行動了。”
“這人非常的生氣,直罵自己的馬沒用。”
南煙安安靜靜的聽著,聽到這里,抬起頭來看向彤云姑姑,平靜的說道:“姑姑想說什么?”
彤云姑姑道:“娘娘從這個故事里,聽出了什么?”
南煙想了想,似笑非笑的說道:“你無非是想跟本宮說,要么是這馬沒用,經不起考驗;要么是這個人不對,不該去考驗這匹馬,是嗎?”
彤云姑姑安靜了一會兒,搖了搖頭。
南煙一愣。
“那,你要說什么?”
彤云姑姑一字一字的道:“其實這個考驗一開始,就只有一個結果——馬一定會被壓垮。”
“因為不管這匹馬能承擔多少,考驗它的人都會無止境的往它的背上加東西,看看它的極限在哪里。”
“一捆加了,還有一捆。”
“可是到最后呢?這個人得到了什么?”
“娘娘,擁有的就是擁有的,但失去了,就真的找不回來了。”
說完,她長嘆了口氣,退到一邊去了。
南煙仍然坐在那里,一動不動。
她的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,只是看向熱鬧的冰面上那雙眼睛,比之前深了不知多少,目光閃爍,卻誰也看不出,她在想什么。
只有她袖口露出的微涼的指尖,有了一絲顫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