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她只是跟在貴妃身邊的一個小宮女,但祝烽的新政,已經影響到了整個大炎王朝,他在邊疆的動作那么大,就算是街邊的孩童,都知道皇帝要重開西域通商之路,那里的關西七衛地位之重要,不下于當初北平在邊關的地位。
所以,沙州衛——
南煙說道:“沒錯,他現在是沙州衛的都督同知。”
“我沒有說錯吧,他現在已經是一方的封疆大吏,若皇上在西域的政策得以施行,這將是利在千秋的大功績,而他,將來一定會是個一等公。”
冉小玉原本發紅的臉龐,又有些發白。
她低著頭,說道:“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。”
南煙笑了笑。
她當然知道,冉小玉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,所以這些日子,她也能感覺到,冉小玉在行事作風上已經稍稍有些改變,雖然還沒有到完全脫胎換骨的地步,但這么大的人了,要改變,也不是一朝一夕的。
她有心,就很好。
于是便也不再說這個話題,只說道:“只是,功勞和危險,也就是一線之隔。那邊當然是建功立業的好地方,但,也伴隨著我們想象不到的危險。”
聽到她這話,冉小玉突然想到了什么,道:“他,他遇到危險了?”
這樣一想,她才猛地明白過來:“那個八百里加急——他是遇到什么危險了嗎?”
看到她這樣緊張,南煙眼中的笑意更深了。
只說道:“其實,本宮原本是想幫你問皇上的,可是,皇上他不肯說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他說,誰想知道,誰就自己去問。”
冉小玉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。
雖然她很明白,皇帝的眼中只有南煙,沒有他們別的這些女人,但宮女畢竟是宮女,不可能跑到皇帝的面前去問別的男人的情況。
她身為宮女,這點規矩還是有的。
于是,只咬著下唇道:“皇上既然沒有往那邊有什么行動,那就證明他沒事。”
“我不問。”
見她這樣,南煙又是感嘆,又是好笑。
這一對小冤家,也不知道什么時候,才能有塵埃落定的那一天。
不過,跟冉小玉這樣說笑一陣子,她的心里倒是沒有那么憋悶了,雖然心緒仍然如同一團麻,可到底,沒有揪著她生疼。
接下來的幾天,南煙都是深居簡出。
一來,是因為除夕當晚皇帝陪著她回家省親,雖然這件事沒有正式公布,但后宮的人也不是傻子,大家都知道了,她也就不能太張揚;二來,也是因為心中思慮萬千,她需要一點空間來給自己思考。
一轉眼,到了年初五。
前一天晚上,祝烽留宿在了翊坤宮,有他陪著,南煙雖然心思亂,卻也總算是在他的懷里,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夜。
大清早,兩個人都起了,正坐在桌邊一同用早膳。
不過,兩個人都比較沉默。
因為南煙知道,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。
就在兩個人吃著東西的時候,小順子從外面跑了進來:“皇,皇上…”
祝烽轉頭看著他:“什么事,這么著急?”
小順子氣喘吁吁的道:“國公,進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