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腳步聲,慢慢的走到了門口。
冉小玉的心忽的一跳,正要伸手,外面的人已經一把推開了大門。
“小玉!”
一個熟悉的聲音,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當他驟然出現在面前,冉小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她瞪大了雙眼,驚愕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人。
“你——”
“是我啊!”
那張慣常嬉笑,從來沒什么正經表情的臉上,此刻也帶著幾分緊張,幾分驚喜,沉聲說道:“我來救你的!”
“你…”
冉小玉好像還是不敢相信。
被抓了這么多天,也逃跑了這么多次,甚至也違背平時自己的心性,寄希望于有人來救自己,尤其希望他來。
可所有的逃跑計劃都失敗了,他也沒來。
她幾乎快要失去信心了。
但就在她快要徹底絕望的時候,他竟然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。
這是真的嗎?
還是自己太過期望,看到的幻境?
冉小玉遲疑的抬起手來,指尖微微顫抖的伸向他的臉,口中喃喃道:“你真的是——”
“真的是我!”
對方也急切的,恨不得一把將她抱進懷里。
“我是葉諍啊!”
“葉諍!”
一聽到這個名字,冉小玉抬起的手突然捏成拳頭,猛地往前一擊。
一拳打在了葉諍的臉上。
“啊!”
葉諍猝不及防,右眼已經被打中,他急忙伸手捂著臉:“你為什么打我?”
“為什么打你?”
此刻,冉小玉臉上茫然無措的神情已經蕩然無存,剩下的只有咬著牙,恨不得將他撕碎的怒意。
“你說我為什么打你?我被抓了這么久,你干什么去了?”
“我——”
葉諍鼓著眼睛,感覺那里火辣辣一團,只怕已經腫起來,頓時欲哭無淚。
他干什么去了?他在城外呀!
為了不打草驚蛇,更是為了保存實力,他和皇后一直守在長清城外,等待事態的變化,更是在專注的探聽城內的消息。
幸好——
祝煊為了誘出皇帝和貴妃大肆宣揚他要納冉小玉為妾的消息,不僅城內已經人盡皆知,也有一些風頭吹到了外面。
他才得以知曉。
當下什么也不管,帶著一隊人馬就趁機進了城。
更是趁著這個機會,調虎離山,放出皇帝的消息,讓祝煊離開寧王府,自己才有機會來救她。
原本以為自己神兵天降,至少可以在冉小玉面前耍耍帥,改變過去,自己在他眼中嬉皮笑臉,不正經也不可靠的形象。
剛剛,他也明顯看到冉小玉看著自己急切又期盼的眼神。
正得意,怎么下一刻,一拳就打上來了?
他哭笑不得的說道:“我這不是來了嗎?”
“那你早干什么去了?”
“你知不知道你再晚一點來我就要——”
說到這里,冉小玉一下子咬住了下唇。
自己就算真的嫁了別人,又關他葉諍什么事?
跟他沒關系!
自己企盼的也不是他!
想到這里,她咬著牙,狠狠的說道:“沒事,不關你的事!”
聽到她的話,葉諍心里也明白這些日子,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。只是她不愿意訴苦,更不愿意向任何人服軟。
哪怕是要強娶她的寧王,哪怕是此刻要來救她的自己。
葉諍沉默了一下,然后說道:“沒事了,我來救你,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里。”
聽到他這句話,冉小玉的眼睛有些發紅。
咬著下唇,看了他一眼,終究也沒辦法再倔強下去,只輕輕地點了一下頭:“嗯。”
但就在這時,旁邊傳來了一個帶笑的聲音,冷冷說道:“離開這里?你們問過本王了嗎?”
一聽到這個聲音,兩人頓時一驚。
葉諍下意識的轉身,伸手便將冉小玉護在身后。
一抬頭就看見寧王祝煊身后跟著施一儒和翟云,帶著大批的王府近衛,慢慢的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他的身上還穿著和冉小玉紅色的喜服,艷紅的刺眼,手里拿著一把扇子,啪啪的敲擊著掌心。
一雙眼睛神情發冷,盯著葉諍。
葉諍的臉色也沉了下來。
祝煊怎么會回來?
他原本放出了消息,就是為了讓祝煊他們以為可以抓到皇帝,傾巢而出,然后自己借機進來救走冉小玉,卻沒想到——
“看來,你沒上當。”
“呵呵。”
聽到他的話,祝煊也冷笑了起來:“這樣的雕蟲小技,也想讓本王上當?”
“葉諍,你好歹也是跟著皇兄那么多年的人,怎么會這么天真?”
葉諍陰沉著臉,沒說話。
倒是被他護在身后的冉小玉有些氣不過,冷冷說道:“他不是天真,只是沒有一些人卑鄙而已!”
葉諍回頭看了她一眼,立刻眼睛一亮。
笑著說道:“沒錯,論卑鄙,我的確差很多,那種不忠不義不要臉的事,我是做不出來的。”
兩個人這樣一唱一和的罵人,聽得祝煊的臉色也沉了下來。
尤其,看著冉小玉穿著一身喜服,原本應該是屬于自己的嬌艷,此刻卻站在葉諍的身后,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,竟然有一種珠聯璧合的感覺。
這種感覺,讓他非常的不舒服。
原本應該一揮手就讓身后的人一擁而上,直接將他二人拿下,這個時候,祝煊竟然也有些暗暗的發惱,冷笑道:“是嗎?你以為你自己光明正大嗎?”
“既然如此,那今日乃是本王大喜之日,葉諍,你不說來為本王賀喜,卻跑到王府內院來誘拐本王的愛妾,這又算什么?”
一聽他這么說,葉諍的火氣也上來了。
“她是你的愛妾?你問她,她答應嗎?”
“她早就答應我了!”
一聽這話,冉小玉也愣了一下:“我什么時候——”
葉諍立刻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,對著她擠了擠眼睛。
冉小玉遲疑了一下,又看了看前方臉色已經明顯變得鐵青的祝煊,立刻有些明白了過來。
他們現在在寧王府,而且面前這么多人,是占了下風的。
而且,祝煊這個人冷靜多謀,跟他對上,他們的確沒有多大的勝算。
在這個時候,激怒他,只要讓他無法冷靜,做不出正確的判斷,他們就多一分生機。
于是,一揚下巴,說道:“沒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