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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6章 再經歷一次

  南煙完全驚呆了。

  雖然,簡若丞從來都是一個溫柔的,風度翩翩的人,但,這個動作,對她和他來說,太僭越了!

  他怎么能伸手碰自己?

  可是,看著他的樣子,像是有些失神的,下意識的就伸手做了這個動作,說了那句話。

  江風凜冽,帶著冰雪的寒意,但眉心還殘留著一點他指尖的溫度,南煙的臉上一下子滾燙,下意識的就后退了一步。

  而一對上南煙錯愕的眼神,簡若丞也回過神來。

  他的手像是被燙了一下似得,急忙縮了回去。

  “抱,抱歉。”

  “我只是,情不自禁…”

  可是這句話說出來,卻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尷尬了,南煙一只手扶著船的圍欄,將頭偏向一邊。

  但這樣,似乎還是不行。

  兩個人這樣相對著,那種讓人心頭發沉的感覺就一直在彌散著。

  她什么也沒說,轉身走進了船艙。

  簡若丞看著她的背影,那只剛剛才揉弄了一下她眉心的手貼在胸前,指尖似乎也還殘留著一點說不出的,酥麻的感覺,從指尖一直傳到了心里。

  這時,旁邊傳來一聲輕笑。

  “在想什么?”

  轉頭一看,是祝煊,身后跟著那兩個花容月貌的侍女,慢慢的走了上來。

  簡若丞的臉色原本也漲得通紅,這個時候立刻又白了下來。

  他將手放下,沉沉的道:“沒什么。”

  “哎,你我都是男人,這種話,有什么不好說的?”

  祝煊說著,對著身后的兩個侍女揮了揮手,他們立刻無聲的退下了,然后他走到了簡若丞的身邊,又轉頭,看了看消失在船艙里的那個背影,笑道:“是覺得自己,唐突了佳人嗎?”

  “王爺不要再說。”

  簡若丞一臉的悔恨,道:“剛剛,是我僭越。”

  祝煊笑道:“你要知道,她已經被打入冷宮了,要是我不把她劫走,可能過不了兩天,等待她的,就是被廢,然后終身監禁的命運。”

  “一定要到那個時候,合禮合法,你才覺得好嗎?”

  簡若丞的呼吸沉重,半晌,咬牙道:“禮不可廢。”

  “你啊,還真是個書呆子。”

  祝煊道:“男女之間的事,除了周公之禮,是不能講禮的。”

  他這種近乎“流氓”的話,讓簡若丞大皺眉頭,而一想到剛剛自己做的事,更是無地自容。

  偏偏,祝煊還笑著,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。

  “如何,若是你真的念念不忘,本王可以替你安排,畢竟,她現在已經在本王手上了。”

  “殿下!”

  簡若丞的臉漲得通紅,但不同于剛剛的羞愧,這個時候是羞急中帶著一點憤怒:“若寧王殿下還希望若丞在你的麾下做事,今后,就最好不要再提這樣的事!”

  說完,轉身便走了。

  一直看著他的背影也消失在船艙里,祝煊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斂了起來。

  眼中,閃出了一點寒光。

  這時,身后走來了一個年輕公子,冷笑著說道:“王爺,簡若丞又頂撞王爺了?”

  “無妨。”

  祝煊說著,又回頭看了他一眼,淡然道:“翟云,是你來了。”

  這個叫翟云的年輕人,也算是他府上的幕僚,但又不同于一般的幕僚。

  在山東境內,因為靠海,有許多依海為生的人,制海鹽,運海沙,久而久之,拉幫結派,漸漸的形成了勢力。

  其中,最為富庶,也最有力量的,就是一個叫海沙幫的門派。

  而這個翟云,就是海沙幫的少幫主。

  祝煊要起事,又要避開朝廷的耳目,自然少不了拉攏一些江湖幫派,海沙幫,就是他最為倚重的一個,所以一直以來,翟云都跟在他的身邊,兩個人的關系,算得上親密。

  不過,翟云對于前些日子前來投靠祝煊的簡若丞,卻一直都抱著敵意。

  他說道:“聽說這一次事未成,在下擔心王爺的安危,所以親自過來。”

  “這一點,你還是不必擔心的。”

  祝煊冷笑著說道:“就算事不成,本王還是能保自己全身而退,他們就算知道本王的心思,不也還是要打開城門,放本王回自己的封地嗎?”

  翟云的眼中流過一絲冷光。

  他說道:“可是,王爺準備了那么久,計劃得那么周詳,為什么會失敗?”

  “雖然在下聽說,是那位司貴妃起了作用。”

  “但是,若沒有人通風報信,她,能準備得那么萬全嗎?”

  祝煊的眉頭也微微的皺了一下。

  的確,這些日子,他也一直在想。

  雖然最后,他們失敗在了司南煙的自我犧牲,但回頭想一想,在那之前,他的每一步進攻,都被她擋住了。

  好像,她提前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似得。

  這,不能不防。

  翟云道:“王爺,簡若丞他——”

  “好了,”祝煊也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,淡淡的擺了擺手,說道:“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,本王現在先不想提。長清城那邊,準備得怎么樣了?”

  翟云嘆了口氣,然后說道:“王爺可以放心。”

  “只不過,王爺這一次回去,是不是就要準備起兵了。”

  祝煊看了他一眼。

  翟云坦然的說道:“以皇上的心性,王爺將那件事暴了出來,他不可能還能放過王爺,就算眼下放過了,將來,也一定會找機會懲治王爺。”

  “與其到了那個時候,處處受制于人,不如,先發制人。”

  祝煊說道:“其實,本王倒是覺得有點奇怪。”

  “哪里奇怪?”

  “依照本王那位皇兄的心性,他原本是連眼下,都不會放過我的。”

  “不知道為什么,這一次他竟然真的完全不動,還任由本王離開北平回到封地。”

  說到這里,他的呼吸沉了一下。

  猛地想到了什么:“難道他已經——”

  翟云急忙問道:“他怎么了?”

  祝煊沒有立刻回答他,而是想了很久,突然冷笑了一聲,說道:“如果真的是本王想的那樣,那,當年的事,是不是就要再經歷一次?”

  “那,可有趣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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