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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3章 都是假的

  之前,還有無數的疑惑和猜測在腦海中翻騰。

  但,看到這幾個字的一瞬間,所有這些疑惑和猜測轟的一聲,一瞬間,全都消失了。

  她的整個腦海里,都是空空蕩蕩的。

  倓國,塔娜公主的碑。

  司伯言所立。

  這,代表了什么?

  南煙原本放在那些刻印上的手指,這個時候像是突然被燙了似得,一下子縮回來。

  她用力的握緊了手,然后皺著眉頭,說道:“你為什么要帶我來看這個?”

  “這些,跟我又有什么關系?”

  阿日斯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:“你認為,這跟你沒有關系?”

  南煙深吸了一口氣,說道:“如果你們消息足夠靈通,應該知道,在我被冊封為貴妃的時候,我的祖母曾經拿出過一封信,上面寫得很清楚,我不是司家的女兒。”

  她一邊說著,一邊站起身來。

  只是,不知道是不是蹲得太久了,兩腿發軟,起身的時候,她還踉蹌了一下。

  阿日斯蘭立刻要上前扶她,卻被她抬手,輕輕的阻止了。

  南煙繼續說道:“所以,你就算想要來司家找線索,找我,也錯了。”

  阿日斯蘭盯著她,看了很久。

  那目光,讓南煙微微的有些不安。

  氣息都亂了。

  過了好一會兒,阿日斯蘭說道:“我知道,那封信上的確寫明了,你不是司仲聞的女兒。”

  “可未必,不是司家的女兒。”

  南煙深吸了一口氣。

  “你,什么意思?”

  阿日斯蘭上前一步,聲音沉重的說道:“司南煙,你難道沒有懷疑過嗎?”

  “如果你不是司家的女兒,為什么你會在襁褓中,就被司仲聞抱回來。”

  “為什么他要認你做女兒。”

  “他們兩兄弟曾經在倓國出現過,但后來,司仲聞回到了炎國,司伯言卻失蹤了。”

  “你沒有想過,這其中的關聯嗎?”

  他每說一句,南煙的心跳就沉一下。

  到了最后,南煙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,眼前微微的有些發黑,她恍惚的,往后退了一步,腳跟卻一下子踢到了那塊碑。

  低頭一看,就看到了那幾個火烙似得字——

  司伯言立。

  沒錯,阿日斯蘭說得沒錯。

  自己不是沒有懷疑過。

  司仲聞留下的那封信,沒頭沒尾,只講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場景,告訴自己,自己名字的由來。

  其他的,什么都沒有。

  她的確懷疑過,他是想要留下一些線索,讓自己去探查,探查自己真正的身世。

  阿日斯蘭上前一步,捉住了她的胳膊,拉著她走到自己的面前。

  “你難道,對自己的身世,一點興趣都沒有嗎?”

  “你不想知道,自己生從何來?”

  南煙沉默了很久。

  然后,輕嘆了口氣:“當然想。”

  “這個世上,也許未必每個人都想要知道自己死往何去,但,一定每個人都想要知道,自己生從何來。”

  “那——”

  “但是,”南煙打斷了他的話,認真的說道:“我想要知道,是想要自己主動去查。”

  “而不是被人擄走,被動的知道。”

  阿日斯蘭挑了一下眉毛。

  雖然,從剛一見面,他就有機會動手,擄走這個小女子。

  甚至現在,他也可以立刻動手。

  但是,對上她堅毅的目光,還有鎮定的態度,他竟然也會覺得,自己不好動手。

  或者說,不敢動手。

  他竟然覺得,自己被她給震住了。

  這個小女子,真是讓人奇怪。

  阿日斯蘭想了一會兒,淡淡的一笑,道:“其實,我也并不想動手擄走你。”

  “畢竟,你還是炎國的貴妃娘娘。”

  “我們倓國跟炎國,還有和平的協定,我并不想打破它。”

  南煙沉著臉看著他。

  阿日斯蘭微笑著說道:“只是,難道你不想見自己的祖母嗎?”

  南煙的心跳都漏了一拍。

  一聽到祖母,她的思緒就有些亂了。

  阿日斯蘭繼續說道:“她被我們帶走之后,其實一直在喊著自己的兒子,還有,喊著你的名字。”

  “難道,你一點都不想去見她,不想安撫她嗎?”

  南煙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:“她,她在哪里?”

  “她當然在我的手上。”

  “而我來,就是來帶你——去見她的。”

  南煙一聽,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一步,可是,腳跟又一次踢到了那塊碑,差一點讓她跌倒。

  到了這個時候,這個地方,她真的是無路可退的。

  阿日斯蘭甚至都不急著上來抓她,而是平靜的說道:“我并不想唐突佳人,對你動粗,如果你能乖乖的跟我走,那是最好不過的。”

  南煙咬著牙:“如果我不呢?”

  阿日斯蘭看了她一會兒,突然說道:“如果你不跟我走,難道你要留下來?”

  “留下來,繼續看著你的皇帝丈夫,和剛剛那位大美人相親相愛嗎?”

  這句話,就像是在南煙的胸口扎了一刀。

  她的臉色都變了。

  剛剛,秦若瀾的那些話,原來他都聽見了。

  就算自己可以裝作表面上的不在乎,裝作非常的堅強,但不可否認,自己的確是被傷到了。

  秦若瀾口中那些過去,那些回憶。

  還有,那些她所不知道的祝烽,就好像是屬于別人的祝烽。

  她一直以為,自己對祝烽而言是特別的,事實上,這些日子,祝烽也的確是這樣表達的。

  可是突然,秦若瀾在她耳邊,輕描淡寫的告訴她——

  都是假的。

  她,不過是另一個秦若瀾罷了。

  她跟在他身邊,經歷過的那些事,原來不過是許多年前,他們兩的回憶的倒影。

  自己根本,什么都不是。

  她的確,被深深的傷到了。

  阿日斯蘭在她痛得有些難以呼吸的時候,上前一步,微笑著說道:“去弄清楚自己從何而來,也許,可以幫助你做選擇。”

  “自己,該去向何方。”

  “那個男人身邊,未必是你唯一的歸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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