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冉小玉一頭大汗的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南煙看到她,立刻道:“你哪兒弄了這么一頭汗?”
冉小玉喘著氣,道:“是茶嗎?快給我,要渴死了。”
南煙急忙把茶杯遞給她,冉小玉咕咚咕咚幾口就喝了下去,完了還嫌不夠,所以拎起茶壺對嘴喝了好幾口。
總算舒服了一點。
她長長的吐了口氣。
南煙道:“你這是怎么了?”
冉小玉道:“陪著殿下練習箭術。”
“怎么你累出了一頭汗?”
“殿下最近特別的勤奮,每天自己乖乖的拉弓至少五百次,而且一直站在日頭底下射箭。我沒辦法,只能陪著他。”
南煙聽了,微笑著道:“這,很好啊。”
“是啊,”冉小玉道:“殿下肯努力,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只是,回到金陵,他好像就變了一個人似得了。”
南煙想了想,笑道:“皇上這一次帶他回到金陵,而且已經下了旨意,要在下個月十五,冊封他為魏王,這是對他的一種肯定。”
“心里,也有動力了吧。”
冉小玉道: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“你最近,多辛苦吧。”
“我不是辛苦,是命苦吧。”
兩個人笑了起來。
冉小玉緩過一口氣,坐到了一邊,說道:“對了,我還聽說了,皇上下個月也要冊封你作妃子,聽皇后娘娘的意思,等到時候,會把我撥到翊坤宮去,跟著你。”
“真的?”
南煙有些驚喜的回頭看著她。
但想了想,又小心的閉上了嘴。
冉小玉白了她一眼:“你想什么呢?”
“…沒什么。”
“是不是害怕我小心眼,覺得咱們兩以前都是一樣的,將來你使喚我,我心里會不甘?”
她這么直接的說了出來,倒讓南煙心里原本的“小心眼”,一下子化為烏有。
她微笑著:“你不會的。”
冉小玉又瞪了她一眼:“你這話,還算有良心。”
“要是你敢把我想成夏云汀那種見利忘義,兩面三刀的小人,哼!”
南煙喜得上前一把抱住她:“不會不會。”
“你怎么會兩面三刀呢?你就一刀,就一刀。”
冉小玉被她逗得要笑,又極力的憋著,只板著臉道:“松開,熱!”
兩個人笑鬧了一陣子,然后吃了晚飯。
大概是今天陪著祝成軒練習箭術太累了,冉小玉早早的就上床休息,一覺睡到天亮,南煙都起了,她還躺著。
南煙走到她床邊,輕聲道:“小玉,該起了。”
冉小玉懶懶的睜眼看了她一眼,道:“還早。”
“不早了。”
“我好累…”
“怎么了?是不是病了?”
南煙擔心的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,倒也沒有發燒,只是覺得她說話呼吸軟軟的,好像是真的很疲倦了。
南煙道:“你今天要永和宮當差嗎?如果不舒服的話,我去幫你給皇后娘娘告假吧。”
冉小玉又半瞇著眼睛,過了一會兒才說道:“皇后娘娘已經讓我不用去永和宮了。”
“最近,只是陪著殿下習武。”
“不過今天,好像不用上朝,葉諍說…今天,他先帶著殿下熟悉一下宮中的情況…”
南煙道:“看你這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。這樣吧,我幫你去跟殿下,還有葉諍說一聲。”
冉小玉沉默了一會兒,道:“給我倒杯水來。”
南煙急忙倒了一杯水送到她嘴邊,她喝了之后,咬咬牙從床上爬了起來,道:“我還是得去。我們習武的人,不能敗于惰性。”
南煙有些佩服的看著她。
又小聲的問道:“真的沒事?”
冉小玉晃了晃腦袋:“起來動一動應該就沒事了。”
南煙幫著她穿好衣裳,洗漱之后吃了點東西,冉小玉似乎也真的清醒了一點,兩個人便離開葉諍,去各自要去的地方了。
她去到武英殿。
因為離開金陵很久,也堆積了不少的事,祝烽就一直埋頭處理他的國政,批閱奏折,南煙也不吵不鬧在一旁呆著,給他添茶倒水研墨整理文書。
等到終于一切都處理完了,該回去的時候,祝烽道:“對了,今天下面送來了新鮮的楊梅。”
南煙一聽,頓時口水不自覺的涌了上來。
看著她一臉饞樣,祝烽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說道:“東西不多,就幾筐。”
“…哦。”
“朕讓他們給你送去了一筐。”
“謝皇上。”
南煙頓時高興得眉開眼笑。
祝烽也笑了笑,但囑咐道:“不準多吃,那東西吃多了也不好。”
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南煙聽了,高高興興的往掖庭跑去。
一到掖庭,果然看到兩個小太監將一筐楊梅放到她的房間里,一邊擦汗一邊笑道:“司女官,東西放這兒了。”
南煙道:“兩位辛苦了。”
兩個小太監也知道南煙即將被冊封,便諂媚的笑道:“皇上如今真是寵愛司女官。”
“這新鮮的楊梅,一送就是一筐。”
“是啊,這東西,有的人連一顆還撈不著呢。”
南煙愣了一下:“誰啊?”
“還有誰,壽安宮的夏昭儀唄。”
“是啊,皇上先就讓送一筐到你這兒來,之后算來算去短了一筐,她那兒就不送了。”
“哦…”
南煙聽到,只笑了笑,抓了幾個錢塞到他們手里,兩個小太監千恩萬謝的走了。
看著竹筐里新鮮紅艷艷的楊梅,南煙止不住的咽口水。
不過,冉小玉怎么還不回來?
她想等著她回來一塊吃。
想著今天早上冉小玉出門的時候,有點神情恍惚,腳步踉蹌的樣子,南煙便索性往承乾宮那邊走,想去看看她。
一路分花拂柳。
不一會兒,便到了承乾宮,可是剛走到宮門口,就看見大門后面,兩個人抱在一起。
是一男一女。
南煙頓時臉頰飛紅了起來。
她,當然早知男女間的一些事,也知道宮中的宮女太監,寂寞難耐的時候,會有“對食”。
這種情況,她自然避之不及。
急忙將頭偏向一邊。
可是,腦子里卻咯噔了一聲。
那個男的,好像穿的不是太監的衣裳。
而那個女的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