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輟朝。
所有的大臣們在奉天殿內等候了許久,玉公公才來宣布了這么一句話。
大家心中有些疑惑,因為自祝烽登基,每逢初一十五上朝,他沒有一次減免過,平日里就算不上朝,也早早的將大臣們叫到御書房或者武英殿交代政務。
他的勤勉,有目共睹。
可今天,在正該上朝的日子,竟然輟朝。
不過,大家議論紛紛中,也有些明白,后宮出現了疫病,而且大家都已經聽說,皇上將掖庭的所有宮女都下入大牢,嚴刑拷問。
有些大臣原本就打算今天要來上書阻撓這件事,卻沒想到,皇帝根本不肯上朝。
鶴衣沒有跟任何人說話,轉身往外走去,可剛剛下了臺階,就被葉諍攔住了。
“你要想辦法!”
一句話,硬邦邦的扔到了他的臉上。
鶴衣看著面色陰沉的葉諍,看得出來他一夜沒睡,眼睛里滿是紅血絲。
他說道:“想什么辦法?”
葉諍急切的說道:“你別裝不知道。后宮出現了厭勝之術,雖然這個消息前朝不知道,但你神通廣大,你肯定知道。”
“現在,所有的宮女都下入大牢,昨晚已經死了一百多個!”
“鶴衣,你不想辦法,這些人就死光了!”
鶴衣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,道:“你這么著急干什么?”
“難道這些宮女當中,有什么要緊的人物嗎?”
葉諍深吸了一口氣,道:“司南煙也在其中。”
鶴衣的眉頭微微的一蹙。
“她也在?”
“當然,她也住在掖庭,而且在這件事之前,皇上因為一些事,以為她想要——,總之,皇上對她生了氣。”
“所以這一次所有的宮女下入大牢,她也在其中。”
“不過,我并不只是關心她一個人。鶴衣,這一次是三千多個宮女一起被下入大牢,如果這些人真的都死了,你知道,后世會如何評論皇上嗎?”
“暴君這個名號,他是一生都甩不掉了!”
這個時候已經入冬,天氣寒冷,但葉諍說這些話的時候,額頭上滿是汗水。
他心急如焚。
鶴衣看著他這樣,沉默了好一會兒,然后說道:“不過,這是皇上的旨意。”
“你這么著急,應該是真的關心這些人的性命,也關心皇上的聲譽,所以,你應該已經想了很多辦法了。”
“不過,既然這些辦法都行不通,那你覺得,我能有什么辦法嗎?”
葉諍一怔。
但他立刻說道:“我不管。鶴衣,你是一直跟在他身邊,也是你,當初跟還是燕王的他說,要送他一頂白帽子,你慫恿他登上了帝位。”
“這些事,你責無旁貸!”
葉諍這么說著,已經耍起橫來,一只手攔在鶴衣面前,似乎是他不想出個辦法,就不讓他走。
不過,鶴衣倒也并不生氣。
他向來清靜的臉上掠過了一絲淡淡的,仿佛是笑影的情緒。
他說道:“葉諍,你還記得,你們從邕州回來之后,我說過什么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