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把鑰匙。
剛剛摸到的時候,她還以為是杜思瑤的那只蝦須鐲,但一抓起來就發現不是。
現在才看清,是一把鑰匙。
湖里,怎么會有一把鑰匙呢?
誰掉進去的?
南煙用手指撥弄著那把鑰匙,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,覺得有幾分眼熟,但是肚子實在疼得厲害,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身子已經開始發熱,視線都變得有些模糊了起來。
好難受。
她只能又攥緊在手里,心想著等自己好一些,再看清楚。
可是,接下來卻沒有這個機會了。
她很快就病倒了,而且開始發高燒,躺在被子里就像是一塊燒紅了的炭,冉小玉叫了彤云姑姑來,給她吃藥,她燒得昏昏沉沉的,全給吐了。
第二天的情況也是如此。
冉小玉就沒那么溫和,見她吃不下,就硬給她灌。
弄了滿床的狼藉,但總算喝下去一點藥,對身體終究還是有好處,燒雖然沒有退,總算變清醒了一些。
南煙被藥汁嗆得直咳嗽,抬起滾燙的眼皮看著冉小玉:“你…趁我病…要我命啊?”
冉小玉白了她一眼:“你的命值幾個錢?”
南煙癟了一下嘴。
彤云姑姑坐在旁邊,原本還有憂心不已,但看著他們兩這樣,又忍不住笑了起來,說道:“你們兩的感情真好。”
冉小玉立刻道:“誰跟她感情好。哼!”
說完,端起藥碗出去了。
彤云姑姑微笑著,然后坐到床邊,看著南煙因為發燒而格外明亮的眼睛,微笑著說道:“好些了嗎?”
南煙沒力氣,只輕輕的點點頭。
彤云姑姑道:“小玉這孩子就是嘴硬,可對人還是很好的。你們兩這樣相互照應著,在宮里也就不怕了。”
南煙安靜了好一會兒,才有了一點力氣,輕聲道:“都是她…照應我…”
彤云姑姑一聽,又笑了。
就在這時,外面傳來了冉小玉跟人說話的聲音——
“你們來干什么?”
“大膽,你一個奴婢,敢這么跟婕妤說話?!”
話音一落,虛掩的房門被推開了,杜思瑤帶著她的宮女走了進來。
冉小玉急忙進來攔住了她:“你想干什么?!”
杜思瑤沒理她,而是看著床上的南煙,冷笑了一聲:“喲,不是還活得好好的?”
南煙氣息虛弱,只輕聲道:“婕妤…”
看這樣子,杜思瑤應該也是反應過來了,昨天被她就那樣嚇走了心有不甘,現在回來找補來了。
只是,自己病成這個樣子,她要再使什么手段,就真的麻煩了。
這時,她身后的宮女指著南煙罵道:“好大的膽子,見到婕妤還不起來行禮?!”
南煙無法,只能撐起身來,但她實在沒有力氣,彤云姑姑急忙過去扶著她,虛弱的從床上下來,然后跪在地上。
“拜見…婕妤。”
杜思瑤坐下來,翹著二郎腿道:“我就說嘛,你的命那么硬,怎么會就病死了呢?”
南煙說不出話來。
她的身體還在發燙,這個時候跪在冰冷的地上,病就已經加重了。
可是看杜思瑤的樣子,似乎還不打算讓她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