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玉容坐在一邊,神情也變得沉重了起來。
之前珊瑚珠手串的事,她已經感覺到司南煙這個丫頭不好惹,但到底也只是一個奴婢罷了,真的要對付她,明的暗的有很多手段。
可是,若皇上的心里有她,那就另一說了。
宮中很快就要進行第一次選秀,只怕到時候皇上也會將她收入后宮,而且,依這個形式,皇上能把命都豁出去的救她,只怕冊封的時候品級也不會低。
到那個時候,還能收拾她嗎?
高玉容想了想,說道:“娘娘,這個丫頭之前就已經跟咱們結下了梁子,萬一皇上真的冊封她,那就不好辦了。”
吳菀眼中兇光閃爍,陰狠的說道:“我饒不了她!”
“這件事怕是要從長計議。”
“那,我也不會讓她好過!”
這一夜,很快就過去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祝烽就到華蓋殿處理政務了。
因為不是初一十五,所以沒有上朝,但皇帝外出巡視回京,文武百官還是都到了華蓋殿叩拜,將這一向的事務具體的交代了一番。
鶴衣交代完了自己的事,從里面退出來。
一轉頭,就看到葉諍站在門口。
他走過去,對葉諍道:“皇上這一次去邕州,怎么搞出那么大的事來?”
葉諍沒好氣的道:“你以為誰愿意?”
“皇上單槍匹馬——,不,孤身一人,只帶著司南煙到邕州大營的時候,我的魂都差一點給嚇沒了。”
“這都是小事。”
“這還是小事?”
“以皇上在軍中的威信,這當然是小事。”
“…倒也是。”
鶴衣難得面色凝重,說道:“只是,現在靖王被皇上帶回金陵,到底要怎么處置,是一件大事。靖難才剛結束,不能再搞出什么大事來了。”
“我也是這么想的。”
“還有,”鶴衣對葉諍道:“聽說皇上血洗了靖王府?你們為什么不勸勸?”
“這——”
“臨走前,我還特地交代了南煙,連她也沒勸?”
葉諍一聽,更沒好氣的道:“你別說了,就是因為這個,南煙現在日子也不好過了。”
鶴衣忙問道:“怎么回事?”
葉諍左右看了看,確定周圍沒人,便附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:“你要知道,在邕州的時候,司南煙是被人擄到了越國大營,皇帝陛下一個人單槍匹馬去把她救回來,原本這個情況,我認為這一次選秀,皇上應該是會把她也收入后宮的,結果——看來這件事懸了。”
“出了什么事?”
“就是你的交代!聽簡若丞說,最后一晚住在靖王府的時候,司南煙就勸諫了皇上,不要再亂殺人,聽說皇上很不高興。”
“這一路上,他對司南煙都很冷淡。”
“只怕——”
“…”聽了他說的話,鶴衣沉吟了一會兒,然后輕聲道:“原本我也想過,就算皇上真的要收了她,南煙入后宮的事,也不能操之過急。”
“否則,只會對她自己有害。”
葉諍道:“我現在擔心的事,這件事連她都勸不下來,還有誰能勸的下來?”
“你要知道,皇上還沒有對誰,像對她那么上心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