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角一中其實并不大,運動場就一個足球場再加四個籃球場而已,其他地方都是草坪,草坪再過些就是圍墻。
錢夏跑到草坪邊上后就放慢了速度,又走了兩步后完全停了下來。
臉頰兩邊帶了少許紅暈的女孩兒雙眸明凈,在掃過某處時眸光罕見的嚴肅起來。
如果是普通人看,根本看不出這塊草地有什么特別之處,但在錢夏眼里,她能看到絲絲縷縷的黑色從翠綠的草地滲出,然后消散在空中。
剛剛快經過這里的時候,錢夏就感覺不太舒服。
有東西讓她不太舒服。
她當時還以為這里有腐壞的小動物尸首什么的,但隨著距離越縮越短,她卻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。
錢夏左右看看,最后看到不遠處有一根略粗的小樹枝,沒有多猶豫,她走過去將小樹枝拿過,然后倒回來在剛剛覺得有問題的地方戳了戳。
平角一中的草坪就路邊隨處可見的那種,并不是很漂亮的人工草坪,所以土壤算不得結實。
被錢夏戳了兩下子后,有些泥翻出來了。
“呦~看我發現了什么?一個破壞草坪的調皮鬼。”帶笑的男音在側后方響起,錢夏不回頭也知道那是趙珣的聲音。
很快,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錢夏旁,那人甚至還很好奇的特地湊近去看看,然后嘖嘖兩聲,“看不出來啊,你居然真在破壞草坪~”
這話剛說完,趙珣就錯愕的看著剛剛還在挖土的女孩兒用腳將挖出的土給撥回去,然后有些欲蓋彌彰的在剛剛挖土的位置踩了兩腳。
很好,平了。
沒有挖出土來,現在就不算破壞草坪了。
趙珣:“......”
錢夏將手里的樹枝一扔,歸隊,在離開前看了趙珣一眼,那眸光淺淺的一眼愣是看的趙珣不敢多說其他。
等錢夏走遠了,趙珣苦兮兮的看著旁邊的謝池,“謝哥,我怎么感覺我被你害慘了,明明是我跟著你來的,怎么到最后感覺背鍋的是我??”
謝池笑而不語,眉宇間那幾分悠悠的算計看得趙珣一口老血哽在喉間。
得得得,敢情他就是拿了個白臉的劇本。
“錢夏,你生氣了?”
錢夏頭也不回的的離開。
趙珣以為她是生氣了,但其實不是,如果他現在在錢夏面前,他就會發現錢夏神情更像是心事重重。
而錢夏也確實是在想事情。
其實剛剛她會將土重新掩上,并且踩兩腳,并不是因為趙珣那句破壞草坪,而是挖著挖著錢夏發現那被埋在下面的東西不能夠就這樣露出來。
埋在土下的是——
十數具經過特殊處理的犬骨!
犬類向來是忠誠勇敢的象征,在古時用于看家護院與協助圍獵。
若是以極為殘忍的方法將其虐殺,且埋在墳場邊上,對這一帶氣場有一定影響。
不過這個影響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化,當然,若是有人為原因所致其停留,那就另說了。
所以錢夏覺得,這地方極有可能有一個——
她的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