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兩人被風糊了眼睛,視線受阻看不清,有一個傭兵忙著擺脫身后的毒蛇,暫時顧不上。
所以喊完話后的頭目發現他自己動手反而更快些時,他毫不猶豫的摸出一把短刀。
擲出。
短刀擦著錢夏的鬢發過。
頭目的身手當然沒得說,錢夏這次能避開,全靠......陡然纏上她腰間的鐵臂。
景朔將錢夏拖過,然后迅速抱著往旁邊一滾,險險躲過接連而來的數把短刀。
錢夏先前選的地方是一間房屋的邊緣,靠近角落處,剛才景朔就是在那兒出來的。
錢夏只覺一陣天旋地轉,在那之后她已是換了個位置。
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后背緊緊貼著男人結實的胸膛,似乎還有一絲熱度透過對方的上衣傳了過來。
對方栓在她腰間的手臂很用力,用力到錢夏甚至能能看到他手背上鼓起的青筋。
帶了傷的男人體力消耗巨大,喘息聲非常重,仿佛是破了的風箱一般。
他看起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。
而也確實,景朔的狀態非常不好,身上被子彈打中的地方鉆心的疼。
疼痛他可以忍,但大量的失血讓他眼線視線都不太清晰,這點比疼痛更為致命。
但縱然是這樣——
景朔最后還是從藏酒的地方出來了。
不管是作為一個男人,還是身為古武家族的傳承者,他不允許自己躲在一個小女孩身后。
當然在他出來前,景朔將那件千辛萬苦才追回的珍寶藏好,并留下只有隊友才看得懂的記號。
如果他不幸折了,石頭他們也能靠著記號拿到那份資料。
景朔出來之前已經做好要來一場惡戰的準備,但結果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。
蜂群,蛇群,以及不適宜出現的大風。
那給景朔的感覺就像是——
有人在操縱著這一切!
簡直不可思議。
古武只是自身,可動不了自然。
在將錢夏帶到一旁時,景朔也沒閑著,他朝頭目那兒擲了兩把短刀。
兵貴在神速,被蜂群與蛇群分去了一些注意力的頭目閃躲不及。
一處在胸口。
一處則在...…眉心。
魁梧的頭目轟然倒地。
倒地前雙眼大睜,死不瞑目的看著之前錢夏所在的地方。
“頭兒!”
“頭兒!”
其他幾人驚失色,睚眥欲裂。
有一名因為注意力被分散,不留意被一條銀環蛇追上,一口咬在了那人的小腿處。
錢夏看見,這那之后,景朔臉色煞白得嚇人。
她聽他道:“你找個地方躲起來!”
說完景朔就想從拐角出去。
趁著這會兒對方亂作一團,他或許可以一次性將他們解決!
才剛動一下,他就感覺一只五指微胖的小白手拉住了他的衣袖。
下一刻,眸光澄清的女孩兒似乎將什么東西放入了他的口袋中。
她的速度很快,快到景朔看不清楚。
“帶上這個,山神它會保護你的。”錢夏笑了笑,臉頰邊浮現出兩個小酒窩,乖巧得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