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大師!”
元隆朝著那人看去,忍不住氣哼了一聲,“曲風,你來這里做什么?”
一進門這聲元大師就喊生分了,元隆倏然就沉下了臉色。
對于好友臨終前的交代,他一直銘記于心,也想好好的照顧他唯一的兒子,可是這個小子太不爭氣,又堵又吸,好友那點家底都叫他給敗壞光了。
早先的時候,他的確真心相勸過,可是曲風根本就不聽勸,還誤解他的好意。
之前他收購了曲風變賣的家當,從沒有想過從中牟利,本想等著他有一日成家立業,將這些東西全部歸還,可是等了這么多年,他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。
就連自己的女兒都勸自己,不要再幫曲風了,如果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也就罷了,關鍵是他根本就不懂得感恩,在外面揚言,你壓低價格,辜負老友的囑托。
唯有一句話重重的擊痛了他的心,這不是在幫他,是在害他。
老曲是那么好的人,他不能讓曲風毀在自己的手上。
所以,他狠下了心,幾個月不見曲風,就是為了讓他明白,當所有人指望不上的時候,你只能靠自己。
很顯然,曲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?
這么久了,沒有想過踏踏實實的找一份工作,還是把日子過的這么潦倒,落魄,他真是又氣又急。
“元大師,我得了一件寶貝,你給我掌掌眼。”
“不必了,你還是找別人看吧,省的外面人都說我黑了你的錢。”
曲風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前幾日說過的醉話,當著眾人的面就扇了自己一個大耳光,“元叔,我就是喝醉了才胡說的,你大人不記小人過,千萬別把我的話當真了。”
“曲風,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?酒后吐真言,你小子好好想想,這些年來我待你如何,不求你能感激我,但是你都做了什么,你老爸那點家底都快要被你敗干凈了。”元隆說的時候,拄著拐杖的手都在顫抖,可見是真的氣到不行了。
“元叔,我知道你對我都是真心實意的,我這兩日也去外面找了工作,可是我現在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,誰能錄用我這樣頹廢潦倒的人。”
元隆到底是沒狠下心來,一聽曲風出去找工作了,心頓時就軟了,看了看他現在的這身衣服,分明就是幾年前的行頭,現在都是人靠衣裝,自然是看不上他。
“你若是真心出去找工作,我給你買幾套衣服,你老爹的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吧,別賣了,你也老大不小了,給自己留點家當,要不然日后誰家的姑娘敢跟著你?”元隆是發自肺腑的替曲風著想。
曲風卻是真心不用他假好人,自家老爹的那些寶貝早就被他敗光了,現在手上的這個寶貝,他花了500元買的,又不想砸在手里,急于脫手才想到了元隆,
至少他給自己的價格肯定不會太低。
“元叔,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,我想這次靠著自己腳踏實地的賺錢,將我爹留下的那些寶貝一件一件的贖回來。”曲風說的情真意切的。
“好孩子,只要你能這么想,什么時候都不晚。”元隆感慨萬千,沒有想到女兒的招數這么好用,才不過幾個月的功夫,就讓曲風脫胎換骨了。
“那元叔,你要不要看看我這樣東西?”
元隆本想點頭,轉念一想,自己站在張家大院的地盤,掌別家物件,本身就是對張家的不尊重,“你先回去,晚上拿到我家里。”
曲風聞言,忙不迭的點點頭,將抽出一半的物件又塞了回去。
第五念瞄了一眼,僅僅一眼,那種鋪天蓋地的窒息感又襲來了,總覺得那個物件透著點邪氣,但是沒有看清楚,她又不好妄斷,望著曲風的背影,她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這位元大師,“元大師,曲風身上的物件不好說,你自己多小心點。”
元隆遲疑了片刻,看著四周好奇的眼神,終究是沒有張嘴追問其中的原由。
他也感覺曲風這次有所不同,雖然還是很頹廢,精氣神卻像是被抽干了似的。“多謝小友提醒。”看了一眼時間,“這個點了,道書怎么還沒有來?”
此時樓上一名男子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,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杯,眼底的猩紅與他杯中紅色的液體十分相似。
酒香飄散在空氣中,輕呷了一口紅酒,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。飛揚跋扈的劍眉,黑亮的眼眸映著皮膚更加的白皙,高挺的鼻梁下,是一張總是勾起冷漠弧度的嘴角,每加深一分,就會令他這張臉更加薄情寡淡一分。
“真的是太像了!”他從喉間涌出一句話。
站在他身后的男子名喚阿權,他本就是一個孤兒,是主子不嫌棄,救了他,賜予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。
他詢問道,“主子,你剛剛說什么,什么太像了?”
“今天我看見了一個女人。”
女人?
阿權臉色一變,眼底快速的劃過了一抹精光。
“什么,什么樣的女人?”
“很漂亮,漂亮的想讓我摧毀她,不過…”說到這里,男人失笑的搖了搖頭,“不可能是她,可能僅僅只是長得很像那位…故人罷了!”他左思右想,卻想不出一個好的形容詞,最終還是故人比較貼切。
“是您吩咐我去打聽的那位嗎?”阿權問的十分小心翼翼。
男人頷首,“打聽的人回來了嗎?”
“快了。”
大約過了一會兒,阿權派去打聽的人就回來了,“打聽到了,那個女人叫第五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