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佛陷入了一望無際的深淵之中,企圖想要掙扎,卻是牽連著肩膀處的傷口都泛著難以言喻的疼痛感。
對于他來說,這里的一切就像是一只無形的大手,將他困在其中不得翻身,那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,他被鎮壓在冥海之中,每日以畫線條度日。
起初,他以為關押自己的宮殿實在是太大了,每想她一次,他就畫一條線,直到房間的墻壁,天棚,地面都畫滿了想念,他才覺得這個房間實在是太小了,根本裝不下他的思念。
緩緩的睜開了雙眸,他的眼中盛滿了哀痛。
“君主,你總算是醒了。”常羲見閔御塵幽幽轉醒,不由得松了一口氣。
閔御塵環視了周圍的擺設布置,想起了他們之前好像來到了幽暹的邊境,通州。
那日,他光是看著排兵布陣,就知道幽暹背后的那位少將是誰?
這場戰士特別像是當年的巫妖之戰。
當年的那場戰役,所有人都覺得,已經該是妖族勝利,畢竟在人數就占據了非常有利的優勢,更何況妖族還有兩件法寶,帝俊的河圖洛書,東皇太一的東皇鐘。
只是誰能想到,當初帝俊會敗的那么凄慘,就連自己的手足,東皇太一都選擇叛變了帝俊。
最后巫族勝利,沒過多久,巫族也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流之中,然后昊天大帝正式成立了天庭。
帝俊也同樣被掩埋在了時間的洪流之中,世人再無人得知帝俊,眾人都以為他死了,卻不知天父的三足金烏有誰敢傷,誰又敢背上這莫名其妙的天劫?
如今,幽暹人數上處于下風,盛世皇朝雖說兵力,武力都勝于幽暹,但如今的幽暹得了天道的支持,這根本就不是人類的戰爭,只不過是上面的那個人見不得他醒了,所以才會隨手擺布這么一盤棋,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一殺帝俊的氣焰。
明確的告訴帝俊,歷史中帝俊已經死了,而他就不該存活于這個世間,若是他還不安分,就別怪上面的那一位容不下他。
閔御塵不怕再一次經歷一回帝俊所有的遭遇,只是對方不該將念念牽扯進來。
最近,他發現自己清醒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,昏迷之中,自己卻并沒有回到現代,他很怕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,元神卻不知道在何處清醒?
戰爭打響了,就不會輕易的停戰。
這也是上面的那一個給自己的一個警告。
他可以不做帝俊,但絕不能讓對方以為他還能夠任人擺布。
“我睡了多久了?”
常羲抿了抿唇,“十天。”
十天?
他輕蹙眉頭,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么久?
“常羲和娥皇呢?”通常他們三人都不離他的身邊 ,如今一下子少了兩個人,必定是念念出了什么事情?不等羲和回答,閔御塵便掙扎著起身了,曾經被鐵鏈穿過的胸口如今卻是在隱隱作痛,他瞬間就白了臉,又重新跌回在了床上。
羲和擔憂的說道,“君主不必緊張,君后有驚無險,現在已經到達了通州。”
閔御塵坐回了床上,依靠著床頭,眉頭緊鎖,“說,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?”
“按理來說,君后本應該五日前就抵達通州的,中途君主的折扇突然被召喚走了,小霸王一向是只聽你和君后的命令,能夠召喚小霸王的人只有君后,常羲和娥皇怕君后遇到了什么危險,所以就去接應君后了。”
閔御塵閉著眼睛,薄唇微動,“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險?”沒有得心應手的武器,也不想要小霸王,果然是自討苦吃。
“在通往通州的遙岐山上,君后和裔王帶領的軍隊遇見了陰兵借路。”
閔御塵驀地睜開了雙眸,陰兵借路可不是小事兒。
得知第五念已經脫險,他也就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。
“常羲和娥皇想要幫忙,遙岐山好像被什么籠罩著,他們二人被困在了外面,也就算是昨個兒下午,君后帶著人走了出來,現在軍隊已經到達通州境內。”
“我知道了,常羲和娥皇可回來了?”
“回來了。”
“我昏迷的事情不要告訴念念。”
羲和面色為難,“君主,這件事情瞞不了多久,依照君后的個性,事后絕饒不了你。”
閔御塵直接黑臉,冷冷的看了羲和一眼,“我自有分寸。”至少也該安排好一切,這場戰役雖然在人間拉開戰役,可背后操控的人卻是極為的令人所不齒。
“是,君主。”羲和明白,除了君后,無人能夠勸得了君主。
“冥海的他可是最近不安分了?”
羲和頷首,“是,屬下已經告訴過他,機會很快就要來了,可是…”
閔御塵揉了揉泛疼的額頭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帝俊對第五念的執著,“給他個準確日期,讓他別再鬧下去了。”正是因為這個時代帝俊的蘇醒,才導致來自現代的他無法再繼續留在這個世界。
他必須利用有限的時間幫助盛世皇朝打贏這場戰役,讓帝俊擁有屬于自己的靈魂,去投胎成為閔御塵,只有現代的世界,上面的那個人才無法干涉太多。
“找個時間去提醒慕以農,北面有海,俗稱冥海,海中有一位仙人可以滿足他所有的愿望。”
“屬下知曉。”
閔御塵眺望遠方,好久才開口,“我的臉色怎么樣?”
跟在他的身邊那么久了,羲和自然知道他問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?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說道,“屬下以為,您還是養好精神再去找君后比較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