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所發生過的事情,正是我已經經歷過的,第五家女人的命簿就是你偷的。”閔御塵伸出了手,“如今小閻王沒空理會,你以為以你現在被困在了這里,若是小閻王真的來取,你有什么招架之力來抵抗他?”
帝俊始終閉著雙眼,不知在想什么?
閔御塵也不急,一直坐在站在一旁打量著眼前這座精美的房子,曾經關押著他無數年的地方。
被關押的時候,他并不難受,只有在想她的時候,他就會在墻上畫一道豎,直到畫滿五個,他修長的大手撫摸著自己曾經留下的一道道想念,每當想她的時候,他就會在墻上畫上一道豎,五個為一組,有些豎線因為想念太深,畫的太重,在墻面上留下了一道重重的豎線。
那個時候,他覺得這個房間實在是太大了,后來當豎線畫滿了整個房間的時候,才知道這座關押著他的宮殿實在是太小了,小的已經裝不下他的想念了。
所以,他從最艱難的時候走了過來,才會格外的珍惜現在的一切,也絕不能容許歷史有任何的偏差。
他可以為她變得默默無聞,不爭不搶,沒有雄心大志,也可以為了她讓毀滅整個世界。
帝俊睜開了眼睛,目光移向了閔御塵大手臨摹著他曾經留下的想念,眸光黯淡,眺望著遠方,怔怔的有些失神了。
“你見了她,就會把第五家女人的命簿交給我嗎?”若是真的動武,帝俊的元神必定不是現在的他的對手,但是沒有大水沖了龍王廟的道理,并且他能理解,在這漫長的等待之中,想念她的日子里,自己過的有多么苦,苦到看不見盡頭。
帝俊心中一喜,“你能讓我見到念念?”
閔御塵點點頭,“是,見到了她,就立刻把命簿給我,不僅小閻王會來取,恐怕東兒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。”
提到東皇太一,帝俊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慍怒,極力的壓制,才沒能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。想到東兒根本容不下念念,說不定真的會打這本命簿的主意。
他發現,不論是多年以前,還是現在,他依舊無法保護自己最心愛的女人。
不由得握緊了雙手成拳,“好,只要你能夠讓我見到她,命簿就交給你。但是…”帝俊話鋒一轉,眼神之中涌起了驚濤駭浪一般的狂風,“若是你膽敢傷了她,我必定自毀元神,讓帝俊,也讓你,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。”
閔御塵聞言,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苦澀的弧度,“你我本就是一體,也自當知曉,第五念便是我們的全部,寧可毀了自己,也絕不愿傷她分毫。”
“我便暫且相信你。”
“我不能帶她光明正大的來,她暫時還不會造夢的本事,我得需要找個人助她如夢,你暫且稍等。”
想到一會兒便可以見到念念,帝俊竟是控制不住身子的輕顫,手足無粗倒像是個孩子。“好,你且先去。”他蒼白的大手撫摸過自己的頭發,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,不能讓她看見自己此時的狼狽。
閔御塵身影一閃,已經離開了這座華麗的宮殿,直奔裔王府,如一道閃電,猶如鬼魅一般來到了第五飛揚的面前,站在慕玲瓏的床邊,直接奔入主題,“有事兒需要你的幫忙。”
第五飛揚抬起頭看向閔御塵,一個頂著宸王面容的神者,他們造夢一族雖然是個凡人,但是也不是對什么事兒都不關心的,多少還是能夠看得出對方的來路,卻是摸不清底細,之前派出去保護慕玲瓏人回報,還有一批暗自保護慕玲瓏的人是來自宸王府。
就是上次,玲瓏在瘟疫村也是有他的幫助,才能破了那個邪門的陣法,才不至于玲瓏這個聚靈體會在瘟疫村被人生吞活剝了去,所以他對此人還是心存著感激的,淡淡的說道,“我暫時無心幫你。”
“如果你幫我,我便讓慕玲瓏恢復如初。”
這事兒若是換做別人說,第五飛揚或許不信,但是他說,他是堅信不疑的。
sp;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第五飛揚看向他的身后,只見他身后站了兩個角色的女子,面無表情,但是態度卻是非常的恭敬,“是他們兩個人?”
閔御塵遞給了第五飛揚一張紙,上面寫著兩個人的名字,赫然是,第五念,帝俊。
第五飛揚怔了怔,“第五念?”
“借用秦憶煙身體的人。”
竟與他同姓氏,不怪他多想,而是第五這個姓氏實在是太少見了,“我要你為第五念編造一個夢境,引帝俊入夢。”
第五飛揚一怔,帝俊?
洪荒時代的妖神,如此一想,頓時就想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哪路大神,幫了他,對他而言只有好處,絕對沒有壞處。
他在軟榻上找了一個位置,然后原地打坐,慢慢的合上了眼睛,他本以為進入一個靈魂的夢境會費一番力氣,卻是沒有想到根本不費半點力氣,很輕易的進入,甚至在她的夢境之中能夠感受到與自己相同的熟悉氣息,一個晃神,他差點就要控制不住意念比較強大的第五念,深吸了一口氣,極力的穩住,又重新掌握了全局。
第五念只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黑暗世界,等她適應了周遭的精致,差點沒有嚇到溺水了,我擦,她怎么到了海里?
抬頭望去,自己離水面好像還隔著很遙遠的距離,她極力的往上游,卻是怎么也逃不出這里。
掙扎了一會兒,她發現自己并沒有溺水,不由得松了一口氣,反正游不上去,留在這里就是有必要的。
第五念發現自己只能往下游,她一向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理念,既然有人有心想要引她入局,那么她就去看看。
不大一會兒,她就能夠看見不遠處一座華麗的宮殿,她加快了速度,然后朝著宮殿游去,直到一雙小腳落在了正門口,用力的推開了腐朽的大門,本以為會非常難推,卻是沒有想到她隨便輕輕一推,就真的推開了大門,一股濕咸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,她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鼻子。
這個味道,就像是尸體被泡得發脹的感覺,難聞到令她頻頻作嘔,第五念扇了扇小手,極力的想要揮去這個味道,發現自己越往里走,味道越大,她此時心里已經打怵,這個地方會有誰在這里?
味道難聞到令她頻頻頭暈,算了,她還是別進去了,掉頭就要離開。
里面的人輕顫著問道,“念念,是你來了嗎?”
第五念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,里面果然有人,并且還認識自己。
她詢問道,“是誰?”
對方聽到了她的聲音,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,久久聽不到回應,分明是在故弄玄虛,她決定親自去弄個清楚,她大步的朝著那扇門而去,再次還不燈她推開門,那扇門就自動打開了,她抬眸看去,這個房間的墻面全部都是豎線,四條并列的豎線,一根紅線橫穿,每五條豎線形成了一組,已經畫滿了整個墻面,密密麻麻的一片,她這種沒有密集恐懼癥的人都快有恐懼癥了。
第五念上前一步,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張寬大的床,男子是背對著第五念,瘦弱的背影,長發披散著,后背有一條金色手腕粗細的繩索深深的扣在了他的胸腔以上的地方,她光是看著就疼。
并且疼的她眼淚都掉下來了,第五念說不清心里的滋味兒。
他的聲音清冷,透著一絲的蒼涼,甚至還藏著濃濃的欣喜,“念念,是你來了嗎?”
第五念聞言,默默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淚,“你認識我?”
“是。”很是堅定的聲音,幾乎是不帶一絲的猶豫。
第五念抬腳朝著他的方向走去,邊走邊問道,“你是誰?”
“我是你的小哥哥。”
她腳一歪,一下子撲倒在了臺階上,眼瞅著膝蓋就要撞在了臺階上,她光是想想就要疼的死去活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