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,最可怕的是向端果然沒有被火化,而是以肉身下葬。
因為慕以農之前就做好了心里準備,臉上倒是沒有驚詫,反觀是清風等人嚇壞了,調查向端的事情就是他親自著手的,所以他十分清楚,向端是一個死了二十多年的人,照理說,他的尸身早應該腐爛,不該是眼前這般。
他的尸身并沒有腐爛,看起來好像很有彈性,他的臉色呈現出一種青紫色,最驚悚的是,牙齒,指甲好像在繼續生長,甚至是身子上都布滿了黑毛,有些毛發過盛,已經從官服里鉆了出來。
第五念心里哀嚎,竟然是黑僵,僵尸也是分有很多級別的,要說里面最難纏的就是黑僵和白僵,已經是刀槍不入的身子,甚至不怕陽光,普通一點的法器根本對他們無用。
向端的頭發甚至是長及到膝蓋,牙齒也因為過長而暴突在嘴唇的外面,就連指甲都是以一種彎曲詭譎的姿態在生長,更別提腳趾尖的變態生長已經刺透了他的官靴。
說他才是真正的青面獠牙都不過分。
眾人驚駭,還有比這個更可怕的事情嗎?
他們也是跟著王爺上過戰場,經歷過血和廝殺的人,也見慣了血流成河,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恐怕的人。
唯有第五念和慕以農站在棺材的邊緣細細的觀察著,雖然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僵尸。
向端的兩只手正在交纏,指甲因為過長都交纏在了一起,慕以農的身子探向了前方,一下子被第五念拉了回來,“別動,他是得了瘟疫死的,又沒有被火化,你不想活了?”
慕以農清冷的說道,“他的枕頭下面好像放了一個東西。”
這句話完全是吸引了第五念的注意力,只見她朝著那塊玉枕看去,慕以農已經拉開了她的身子,瞬間拔地而起。
第五念還沒來得及詢問他‘你想干什么?’,只聽他大吼了一聲,“撤!”緊接著棺材內的向端突然從棺材里跳了出來,跳出來的的時候帶著氣吞山河之勢,所到之處立刻卷起了一陣強烈的大風,刀割一般的割在了臉上,風沙走石,遮得他們眼睛也看不見。
向端發出類似悲鳴的叫聲,張著大嘴巴,吸取空氣中的血腥味兒,不論僵尸的級別如何,他們最喜歡都是血,這是過去多少年都無法改變的。
許是真的有人受傷了,只見他興奮的朝著某一處跳了過去,這一跳就跳出了三章以外的地方,第五念來不及多想,運用起了靈力,整個人眨眼間變消失在了慕以農的懷里,他不由恨惱的咬了咬牙,總是這么輕易的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,萬一這身子受了什么傷,導致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,他絕不輕饒她。
第五念腳尖輕點,另一只手已經靈活的甩起了鞭子,宛若一條游龍,順著向端烏黑的脖子就圍繞了一圈,系了個死扣,鞭子圍繞在脖子上的那一圈發出滋啦滋啦的烤焦的聲音,甚至有人能夠聞到非常難聞的氣味兒,還有點刺鼻。
她的小手收緊了鞭子,只見那條鞭子又緊了緊,向端張著嘴巴,開始極具憤怒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,每一下蘊藏的力量都足以將第五念陷入危險的境地,慕以農此時飛身而至,在她的身后站穩,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,用力的往回拉。
僵尸乃是陰邪之物,最怕的就是一切擁有陽氣的東西,面對第五念的九陽神鞭,他憑借著本能撕扯,就連他的手觸碰著那條神鞭都要被灼熱。
慕以農到底只是凡人,很快就有點拉不住了。
第五念大喊了一聲,“清風,你是被嚇死了嗎?還不快過來幫你們王爺拉住。”
清風瞬間回神了,看著王爺在拉扯間額頭流下了汗珠,他帶著人一路小跑的沖了過來,一起幫助王爺拉著鞭子。
與第五念面對面的侍衛也要跑過來幫忙,卻被第五念阻止了,“別過來,你身上肯定有血腥味,你現在那里做誘餌。”
小侍衛聽到這話,不由得內流滿面,面對這樣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,他也是十分害怕的好嗎?
“你握緊了九陽神鞭。”
眼見她要慢慢的松手,慕以農低吼,“你要干什么?”
第五念淡定的回了他一句,“我要去先想辦法定住這個怪物。”
“讓本王去將他斬殺。”
“別做夢了,向端已經變成了黑僵,恐怕現在是刀槍不入了,你去了說不定還能讓他飽餐一頓。”
“就算是本王讓他飽餐一頓,也好過你去冒險。”
第五念提醒,“抓住九陽神鞭,你若是真的這么松了,我的小命可就真的交代在這里了。”說罷,她直接松開了自己的小手,慕以農企圖要拉住她,卻因為抓住鞭子的力道少了些,導致他們這些人差點被向端所擺布。
嚇得他立刻又拉緊了鞭子,御用內力,將正在朝著對面那個小侍衛齜牙咧嘴要撕咬的向端又拉了回來。
第五念手上沒有能用的工具,看著慕以農不知何時丟在地上的佩劍,刷的一下抽出了寶劍,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,順勢提著劍就沖了過去。
一劍刺進了向端的身體里,出乎意料,劍尖被他鋼鐵一般的身子彈了回來,導致她的手一抖,寶劍揚了起來,她頓時傻了眼,沾染了她舌尖血…
我去,這不是她的身體,是秦憶煙的。
第五念有點凌亂,她竟然忘記自己現在用的是秦憶煙身體,而不是自己的,秦憶煙的舌尖血怎么可能擁有趨吉避兇的效果呢?
此舉深深刺激到了向端,他顧不上自己會不會疼,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九陽神鞭,用出自己的蠻橫之力,所有人都被甩開了,當然也包括慕以農。
眼瞅著自己的神鞭被拋向了半空中,第五念騰空而起,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鞭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