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換了個人,所以下井沒多少時間就把林秀撈了上來,按理說,林秀了死了那么多年,就算是在水里泡著那么久了,卻依舊是死的時候一樣,皮膚嬌艷鮮嫩,出井的時候就像是睡著了一樣。
樂悠悠和勿念等人留在這里處理尸體,畢竟林秀是個女孩子,他們又是三個男性,這換衣服的事情就只能樂悠悠自己一個人忙活,對于死者來說,這是對她的一種尊重。
第五念給東方照打了電話,詢問了具體位置,隨后與楊嚴一起出發,去了張家。
張家老太爺正巧也想找她,自然是希望能顧盡快見到第五念。
“科兒,不管上一次她對你有多么的不敬,這一回為了你的兒子,你都得給我放下你的面子,你聽見了嗎?”張家老太爺是真的怕了,他們張家四代單傳,就只有鵬兒這么一個子孫了,如果連他也出了什么事情,他們這一家三個老人還活著有什意思?
“爺爺,我知道了。”張科雖然不待見第五念,小小年紀便是如此的囂張,可是為了自己的兒子,也只能忍氣吞聲了。
張桓拍拍兒子的肩膀,“鵬兒是你自己的兒子,有什么放不下面子的,有點能耐的人都是心氣高,只要能救好咱們鵬兒,咱們就認了。”
“爸,你放心吧!”
張科親自上門口等第五念,東方照是希望可以盡快的看見女神,雖然女神結婚懷孕了,但是一點也不耽誤他的敬仰。
遠遠的就看見女神的車子緩緩的朝著張家的別墅駛來,東方照揮揮手,車子拐了進來,第五念和楊嚴下了車。
東方照沒見過楊嚴,“這位是?”
“我的朋友,楊嚴,你們喚他一聲楊先生即可!”
張科只當是同道之友,一起來研究病情的。
楊嚴微微頷首,算是打過了招呼,第五念抬眼看向了張科,直接了當的詢問,“你是張生什么人?”
張科一怔,“他是我爺爺。”如實相告。
第五念頷首,“帶我去見他。”
“你們來不是為了研究小兒的病情?”張科輕蹙著眉頭。
“不用研究,你們一家都中了償還咒,此咒生效,必須血債血償,無解。”
張科覺得真的不是自己非要和第五念過不去,而是眼前這個丫頭,說話太沖了,從來不會為別人考慮,臉色極其的難看,“你若不是來救治我兒子的,那么你也不用進去了,我爺爺不會見你的!”
第五念甚至是懶得搭理他,“楊大師,我們走!”
張科作為現任的張家大家長,哪一個不是對他恭恭敬敬的,到了第五念這里,就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。
他伸手便要阻攔,東方照立刻拉住他,“張叔叔,你忘了我張哥還躺在床上嗎?我們念念真的很厲害,她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。”
張科想到自己對爺爺的保證,只能壓著一股怒氣,跟在了他們的身后。
第五念第一次出入張家,端看張家客廳里擺放的東西,足以看得出他們張家財力雄厚,光是一個客廳的擺放,就有幾樣是真品,她倒不是有多了解這些文物,而是能夠感受到那些東西所散發的古遠淳樸的氣息,大概是有些念頭的東西了。
踏進了屋子里,能夠看見視野開闊的客廳,沙發主位上坐著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人,只見他略顯銳利的眼睛掃了過來,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自己,好像依據他看人的目光,來評斷她的實力。
第五念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,楊嚴環視了四周,煞氣與死氣交融,師叔的償還咒已經開始發揮功效了。
第五念走到了張生的面前,張家老太爺子親自站起了身子,“第五念大師?”
“不敢當,我今日是專程來找張老太爺的。”首先表明自己的目的。
張生不動聲色,“找我?”
“是,為了一位故人找你,還請張老太爺能夠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,還死者一個清白。”
張生活了九十多年了,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 對他說話,態度甚至可以用得上咄咄逼人了,怪不得科兒會不喜歡,僅僅只是短短一分鐘相處,他也對這個小丫頭不喜了。
“什么故人?”
“不知道張家老太爺,你可認識林安?”
張生臉上略顯出幾分的迷茫,好像對這個名字甚是無比的陌生。
“林安記不住,那么林秀呢?”
張生還是那副表情,第五念不由得輕哼了一聲,果然是缺德的事情干的太多了,這么大的事情,都能忘得一干二凈?
楊嚴震怒,“你們張家真的是欺人太甚,當年監守自盜偷了國家的糧食,你爹卻是冤枉了張家老爺子,招來了紅衛兵批斗他,林秀被你和你爹以要挾他爹的安全強暴了,現在竟然是什么也不記得了?你們張家的心可真夠大的。”
張生一怔,有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從很遙遠的地方正在聚集,他隱隱約約的好像想到了什么,對,當年打斷他腿的那個林家小王八蛋的名字就叫林安。
他的雙眸慢慢的染上了一抹驚駭,“我們鵬兒的事情是林安這個小王八蛋做的?”
楊嚴立刻翻臉了,“別侮辱我師叔,到底是誰做錯,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都清楚,當年若不是你們張家卑鄙齷齪的冤枉我師叔一家,你們家又怎么會有此等大難?”
“林安呢?”張生一想到這件事情是那個打斷自己腿的人小王八蛋干的,就恨不能拎起自己的拐杖。
張恒眼見九十好幾的父親如此激動,連忙上前攙扶,“爸爸,你這是怎么了?別激動。”
第五念冷冷一笑,這老頭可真逗,害的別人家破人亡了,他倒是激動不已。
“張老太爺,你和你爹強暴了林秀,最后卻沒能信守諾言,不僅將林秀浸了豬籠,投了井底,對林家老爺子下了毒手,趕盡殺絕,如今你這么激動,你好像變成了受害者。”
這番話說的張生面紅耳赤,在那個年代,死兩個人其實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可是在如今的法治社會,他們的行為的確是被人所不齒。
張恒與張科皆是震驚的看向這位受他們尊重的長輩,他不是一直教導他們做人要善良,誠實守信嗎?
他怎么會是做出這樣殘忍事情的人呢?
張科本來就對第五念抱有偏見,如今她又毫無憑據的冤枉自己的爺爺,他是絕對無法容忍的。
“第五小姐,你可知道飯能亂吃,話不可以亂說,這是誹謗,我們是可以告你人身攻擊的。”
第五念淡淡的看向了張科,“是不是我胡說,張老太爺可以慢慢解釋給你的子孫聽,我今天來這里便問你一句,你是否想救你的曾孫子?”
張生立刻激動的問道,“你有辦法化解?”
這話無疑是承認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,張恒與張科無法接受,“爸爸,這是真的嗎?”
張生漲紅了老臉,對于當年的那個情況,有些事情是不得已而為之,就像是他們當時承包國家糧倉的幾家人,人人都監守自盜,只有他們張家正人君子,早晚是要被小人暗算的,所以明知道違法,他們還是要硬著頭皮去做。
誰知道那么湊巧會被人發現,本以為這事兒賄賂林老頭兩袋大米,這事兒就算是翻篇了,可是他倒好,直接嚇跑了,沒過幾天上面就下來人查糧食,在那個年代,糧食緊缺的年代,每一袋大米都是有記錄的,而他們家整整少了二十幾袋還要多,是絕對說不過去的。
當時不同流合污的林老頭就顯得那么礙眼,所以他們張家就決定將他推出去做那個替死鬼,至于林秀是怎么死的,當時他也只聽過一回,因為不是什么重要的人,所以也就記得并不是很清楚。
后來,他們張家自知有些事情已經行不通了,只能拿出大把大把的錢做好事兒,就是為了彌補曾經犯下的錯誤。
張恒心頭一涼,父親這個態度足以說明,他們張家確實做過這樣的事情。
爺爺的默認,讓張科覺得臉上甚是燥紅,面對第五念和楊嚴就要抬不起頭來了。
“是,認真算起來,的確是我們張家欠了林家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