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你是不是貪污受賄了?”
閔御塵滿臉黑線,“沒有。”
“閔御塵,你怎么嘴巴那么硬呢?”她直接將閔御塵一下子拽在了沙發上,苦口婆心的勸一個鋌而走險的年輕人,一定要及時懸崖勒馬,畢竟他這么年輕就做到現在這個位置,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,若是他再做出什么違法的事情,那下半輩子就白扯了,說不定就要在監獄里了此余生了。
“你說你就是一個團長,每個月的固定工資也就那么一丁點,不是我瞧不起你,恐怕你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有我一筆單子的零頭多,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錢,你給我老實交代,你說你是不是被人賄賂了,想讓你幫著辦點什么事情啊?”她能夠想到金錢的來源,就只有這一條路了。
閔御塵眼底閃過狹促,故作深沉的說道,“你對那些黑暗的事情了解還挺多的。”
第五念的心咯噔一跳,感覺心臟都跳出了嗓子眼兒了,果然是這樣!這絕對是變相的承認。
意識到他真的做了違法的事情,第五念不僅痛心,甚至還多了幾絲慌張,拉著他的手都在輕晃,想讓自己冷靜下來,想出一個好的辦法,卻發現自己滿腦子想的都是他被抓起來的畫面。
閔御塵沒有想到自己無意的一句話令她如此驚慌,他詢問,“你是在擔心我嗎?”
第五念煩躁的拽了拽頭發,“你說呢?閔御塵我發現了,你這人就是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,這都火上房子了,你怎么還不著急啊?你說這事兒萬一是別人下的一個套怎么辦?你這輩子就真的交代進去了,你絕對就是臭咸魚,一輩子也翻不了身了。”
看著她趾高氣昂的罵著自己,閔御塵不知怎么就覺得開心不已,從喉嚨里迸發出了一絲深沉的笑聲來。
第五念狐疑的看著他,是不是他終于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,所以被嚇…嚇笑了?
有人說過,一般嚇壞的人也是會容易嚇笑的。
她語重心長的拍拍他的手,“算了,事情已經發生了,我再給你想個補救的法子。”
閔御塵一把將她拉扯進自己的懷中,將第五念禁錮在自己的懷中,“念念,你是在擔心我嗎?”
很難看出來嗎?
第五念氣惱他這個時候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,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緊張感嗎?
用力推開閔御塵,“你能不能認真一點,你說你到底一共貪污了多少錢?”
閔御塵見她真的急了,心下一動,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腦勺,將她吻個天昏地暗,恨不能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里,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如此打動他的心,讓他這樣如癡如醉。
第五念被吻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,他的吻霸道,帶著一絲寵溺,還多了幾分激動,感受到唇齒間的美好,他眼神之中的情欲又重了幾分。
她呼吸緊促,唇瓣上能夠感受到他占有性的啃咬,她的心略微的輕顫,甚至感覺自己的理智就要被他吻沒有了,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的迷惘,原來這就是舌吻的感覺。
看著她小鹿一般清純朦朧的眼睛,閔御塵只覺得自己的理智在崩塌。
驀地,胸前一涼,第五念被涼意刺激的覺醒了,尤其是覆蓋在胸口上的大手非常的不規矩,第五念想也沒想的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。
這巴掌的力度幾乎令他的臉瞬間紅了一片,甚至是清醒了不少。
“閔御塵,你不要臉,咱倆談你受賄的事兒,怎么就,怎么就…”接下來的事情,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了,因為剛才的那個吻,其實認真說起來,她還挺陶醉的。可是這種事情,打死了都不能承認。
閔御塵深吸了一口氣,食指壓在她的薄唇上,聲音是異常的沙啞,聲線摩擦著她的耳朵,“對不起,我可能要去沖一個涼水澡。你放心,錢很干凈。”說罷,他掉頭就沖進了浴室,然后就聽見了水流嘩嘩啦啦的聲音。
第五念傻眼了,他的錢很干凈?
怎么個干凈法?
她怎么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樣?
第五念再次看看身側的這個男人,明明還是那副面癱的樣子,目光冰冷,連個笑容都沒有,看著就一身的寒意,這樣的人竟然是富二代?
媽呀,這個世界真的很難令人理解?
閔御塵側目,與她的視線無意識的對視,“你看了我很久了,是有什么事情要對我說嘛?”
“那個世界二十強的塵馨建筑設計公司真的是你家開的?”
“嗯,塵馨取自我和妹妹名字。”
“所以,閔雪松真的是你爸爸?”
閔御塵挑眉,“我們不像父子?”
第五念仿若是渾身打了雞血似的,一把抓住了閔御塵的手,激動的說道,“土豪啊,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?”
“朋友可能做不了,但是夫妻應該沒有問題。”
第五念干笑了幾聲,“閔御塵,你說你對我這么執著做什么,我在你眼里不就是個神棍嗎?”
閔御塵摸著下巴,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,“我可能就是口味兒重,所以特別喜歡你這樣的。”
口味重?這是什么解釋?
喜歡她怎么就變成了口味重了?
“閔御塵,人家都說戀愛是需要兩情相悅的,我們打個商量好嗎?”
他來了興致,“你想和我商量什么?”
“我們定個時間,一年吧,一年以后,若我還是不能喜歡你,你就…”
閔御塵接著說道,“我就放棄,還你一個安靜,順道再給你寫一封休書,若是你喜歡上我了,休書一事就絕不許再提。”
“閔御塵,你怎么那么有自信我會喜歡你?”聽到他如此輕易的答應了,第五念說不清心里的滋味兒,總之是五味雜陳。“成交!”
夜里,閔御塵,第五念,沈駿三人出發了,到達目的地,閔御塵和沈駿身邊的小兵已經準備好第五念所需要的東西。
一只三寸高雞冠的大公雞,陽氣十足,可用做領路,還有紅線,朱砂,一些黃色的符紙。
來到的時候,馬路上已經支起了維修的欄板,有一段路程已經做了封閉。
閔御塵看向第五念,“現在已經過了下班的高峰期,所以這段路暫時可以封閉一段時間,但是不能封閉太久,所以我們的行動必須要加快。”
第五念頷首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第五念沒搭任何供臺,然后指著包圍圈的某個地方,“在那里支起一面三尺高鏡子,若是想找到你老婆和兒子,就必須要先破除聚陰聚煞陣,才能尋找,可是這個聚陰聚煞陣所用的法器是那位風水先生的,所以不能強拆,只能先用這面鏡子擋上一擋,看看能不能把聚陰聚煞陣給折射到那面山上。這個陣法是根據你妻兒的生辰八字所布的陣法,我猜你用自己的血應該能夠成功走進陣法,我現在需要你做一件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情?”沈駿很認真的在聽。
第五念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法器,是一塊很暖的暖玉,呈現銅錢狀,中間有空檔,四周布滿了看不懂的紋路。將玉佩放到了沈駿的手中,“這個迷陣只有你能夠進去,我需要你找出這個陣眼,陣眼所在之地必是陰氣大盛,濃霧彌漫,到底他用什么做法器我并太清楚,你必須要把他的法器換下來,放上我的法器,那么此陣就算是易主了,我便可以引導你去找你的妻兒。”
沈駿表示明白。
“我必須要提醒你,若是途中我們被布陣的人發現了,他肯定會給 你設計更多的迷陣,或許這個迷陣之中有你的妻子和兒子,但這些都并不是真的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“當法器換上我給你的那塊玉佩之后,你若是找到了你的妻兒,咬破你的手指,點在公雞的雞冠之上,它就會帶你回到現實。你所在的地方就是你妻兒的葬身之地。”
“好,我明白。”想到等一下他會看見自己的老婆和兒子,沈駿內心一片激動。
第五念抿唇,“若是中途有個什么意外,你用血點破大公雞的雞冠,它會帶著你向陽走,我希望你量力而行,別著了他人的道。我相信你的妻子肯定不希望你因為這樣,斷送了自己的生命,我想她應該不會背負著生命去來世,更何況是她愛的你。”
沈駿神情略顯激動,眼里泛著紅潤的水光。
第五念執起一炷香,低頭一吹,無火自燃,將香插入了十字路口,第五念結了一個復雜的手印,然后開始念著進入他人陣法的咒語,短短兩百個字,被她念得就好像是一段歷經悠遠綿長的詩句,字字動聽,句句婉約,直到他安全的走入了一陣迷霧之中,看在閔御塵的眼里,沈駿在原地打轉而已。
此時,口袋里的手機正在震動,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是付蕾蕾。
閔御塵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去接電話,“御塵,沈駿他…”
閔御塵說了他們的具體事宜,“你放心吧,別著急,只要進入陣法之中,換了他們的法器,想要找到沈駿的亡妻和兒子就簡單多了,你現在懷孕了,就別為這件事情操心了。”
付蕾蕾隱隱總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,含含糊糊的應下了。“嗯,你幫我好好的看著他,讓你費心了。”
掛斷了電話以后,付蕾蕾憂心忡忡的。
門外響起了敲門聲,她下意識的詢問,“誰?”
“是我。”
聽到陌生且熟悉的男聲,付蕾蕾有一絲的恍惚,想到了自己今天回到了主宅,立刻回復了平常疏離淡漠的態度,仿若高高在上的女王。
“誰?”付蕾蕾有些不耐煩的問道。
莫無聞根本沒給她任何機會,直接推門而入,手里端著一個托盤,有一個白色的小盅碗,說道,“今天晚上見你沒怎么吃飯,我又囑咐李媽給你做了一盅木瓜雪蛤,好好補補身體。”
付蕾蕾懷孕的事情沒敢讓他們知道,怕他們這對母子給自己使什么壞?
她抬眼看向了莫無聞,他并非是那種很帥氣的男子,有幾分儒雅,倒像是一個搞學問的,可就是這副斯文的面容之后,隱藏了一顆黑心肝,絕對想不到他有多么的齷齪。
付蕾蕾是一個沉得住的女生,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和他吵架,“你放下吧,下次沒有我的允許,請不要隨意進入我的房間。”
莫無聞就像是充耳不聞,在她房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,然后打開了蓋子,“我看你吃完就出去。”付蕾蕾霸道,他好像比付蕾蕾還要霸道。
付蕾蕾紋絲未動,“莫無聞,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?”
空氣之中漂浮著清香甜美的味道,惹來她顰蹙眉頭,卻是依舊壓不住陣陣的惡心,下一秒只見她捂著嘴巴沖到了衛生間里,開始抱著馬桶大吐特吐。
莫無聞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,眼睛里的溫潤盡散,轉瞬間化為漫天的怒火,他氣奴的一手拉起了正在嘔吐的付蕾蕾,“你懷孕了?”
付蕾蕾渾身一顫,不由得后退了一步,卻不想后背頂在了墻壁之上,很自然的被困在了他的桎梏之中,絲毫逃不得。
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了,她也無需再隱瞞,挺起了自己的胸膛,冷冷的說道,“是又怎么了?我懷孕了該你什么事兒?”
“你竟然懷了他的孩子?”他用力握緊了拳頭,吱吱作響,控制不住內心的狂躁與嫉妒,握緊的拳頭狠狠的砸向了付蕾蕾。
她臉上浮現出繼續驚恐的表情,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。
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,他的拳頭砸向了一旁的瓷磚墻壁上,頓時鮮血直流,模糊了一片墻壁。
莫無聞氣惱,明知道她不潔身自愛,懷了別人的孩子,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歡。
初見,他就喜歡上驕傲如女王的付蕾蕾,明明那么脆弱,不堪一擊,卻總是在自己面前表現出堅強的一面,看著他心里是異常的心疼。
他喜歡付蕾蕾,一直放在心里小心翼翼的喜歡著,本以為有朝一日她一定會明白自己的心意。
卻不想,過去了那么多年,她對自己還是冷冰冰的,根本就不曾把他放在眼里,甚至是心上。
尤其是沈駿出現以后,他才清楚的知道,付蕾蕾的心里眼里,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自己了。
他豈能甘心,付蕾蕾明明是他小心翼翼護著長大的,憑什么被姓沈的占了便宜,搶占了先機,所以他接受了媽媽貪婪的提議,他不在乎付蕾蕾所擁有,他在乎的只有付蕾蕾。
他要的,也只有付蕾蕾。
當年上源市大地震,他得知付蕾蕾被掩埋地下,是他徒手將付蕾蕾挖了出來,因為他心疼,怕鏟子鐵鍬會傷了她,所以他愿意用自己的雙手挖她出來。
可是她被挖出來說的還是沈駿,她竟然愛屋及烏到連沈駿的老婆都要保護。
他是真的被氣瘋了,恨不能將暈厥的付蕾蕾搖醒,問問她到底將自己置于何地?
以至于他后來真的沒管那對母子的死活,因為他的心只能分給一個叫付蕾蕾的女人。
醫院里,他明知道沈駿會來,所以故意才說了那番令人誤會的話,因為他清楚的知道,沈駿的老婆沒了,付蕾蕾一定會重振旗鼓,再次追沈駿,讓一對男女這輩子都無法在一起,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沈駿恨付蕾蕾。
付蕾蕾恨了他這么多年,就足以可見,恨有多么大的威力。
他做到了,沈駿恨付蕾蕾,恨到連多看一眼都是個施舍。
他以為,他與付蕾蕾之間只是時間的問題,卻沒有想到,她竟然偷偷的懷了沈駿的孩子,這個孩子對他來說,徹底的將付蕾蕾推離了他的身邊。
“付蕾蕾,我不會讓你嫁給沈駿的。”
付蕾蕾凄慘一笑,“莫無聞,你就那么見不得我幸福?”
他不是見不得她幸福,他是見不得她和別人幸福。
此時,莫無聞的電話響起,看了一眼號碼,他拿起電話走向了外面,不知聽到對方說了什么,很是激動的問道,“為什么陣法…”許是怕付蕾蕾聽見,只能小聲的說道,“我馬上去找你。”
付蕾蕾察覺到他回眸看著自己,那一眼多了幾分抵觸,甚至是防備,她下意識的豎起了耳朵偷聽,只能聽到什么陣法,默默的壓下滿心的驚慌,故作鎮定的不去看他,保持自己平常高傲的態度。
想到第五念所說的聚陰聚煞陣,她覺得莫無聞的那個來電肯定與沈駿妻兒有關。
“蕾蕾,你好好的休息,我有點事情出去一趟,等我回來,我們好好的談談。”
付蕾蕾懶得搭理她,直接跳上了床,假裝睡覺。
等他出了門之后,一路下樓跟蹤而去,她必須要弄清楚當年的事情,還自己一個清白,就算是日后不能和沈駿在一起了,她也不希望自己在沈駿的心目中,就是一個惡毒,蛇蝎女人的角色。
只是付蕾蕾不知道,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,她付出的代價竟然是如此的慘重。
也許老天就是切斷她與沈駿之間這唯一的聯系,所以才會如此安排。
那個猜中莫無聞喜歡付蕾蕾的小可愛,哼哼,再哼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