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錯,這才是真正的白素貞,渾身通體的白色,盤旋在不遠處的山坳,光是看體積就絕對能夠震驚你的眼球。
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恐怕世人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大的蟒蛇,光是眼睛就有的燈籠那么大,只是淡漠輕輕的一瞥,就足以令他們凍僵了整個身子。
第五念的腿一軟,若不是閔御塵將她提了起來,很有可能就會跌坐在了地上。
嚴格說起來,第五念其實并不怕蛇,可是她以往見過的蛇最粗也只是百八十斤重量的蛇,哪里像是眼前看見到的這條蛇那么粗壯,給你的感覺,隨便吐一口吐沫,都能把他們淹沒了。
閔御塵感受到了第五念的懼意,摟住她的腰肢,“別怕,有我。”
只見那條粗壯的大白蟒蛇隨意的將目光一掃,就定格在了第五念的臉上,它斗大如燈籠的眼睛竟然閃過了一絲迷惘。
看來,云家村的妖應該就是它了,只是如此龐然大物,少說也要修行個六七百年,妖氣怎么可能是淡淡的呢?楊嚴有點想不透。
落月拉扯著師父的衣袖,“咱們跑嗎?”
第五念很不想吐槽他,“你覺得你能跑的過它嗎?”
當然不能,“可我們該怎么辦?”
“只能上唄!”
這么大的一條巨蟒,他們豈不是羊入虎口,恐怕他們這幾個人恐怕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。
有人摸了摸別在了腰間的槍,不知道子彈能不能打穿它的身子?
“此蛇身有妖氣,成妖也就不過是幾百年的功力,就怕它刀槍不入。”第五念握緊手中的劍靶,按下按鈕,冒出一只畫滿符咒的九陽神鞭,深吸了一口氣,“看來今日避免不了一戰了。”
閔御塵上前一步,站在她的身側,他的聲音低沉平穩,很有安撫力。“我就在你身邊,別怕,你和楊大師糾纏住它,其余的人和我去近身攻擊。”
第五念深吸了一口氣,她不怕死,怕的是第五家的詛咒,不到28歲,想死都死不了,怕自己只剩下支離破碎的肢體,還茍延殘喘到28歲才能死。
想到那個畫面,第五念心中警鈴大作,逼著自己必須去面對現實,今天死的必須是那條蛇,而不是她。
楊嚴手掌一轉,掌心中自然升起了一把類似于羽毛的扇子,第五念看著那把扇子,目光微微閃動了幾下,沒想到竟是諸葛扇,當年諸葛亮手中拿著的那把扇,這把扇凝聚了諸葛亮的智慧,膽謀,甚至是勇氣,若是心中存善之人手持諸葛扇,那么用扇之人必定會將使用出它最大的威力,如果是一個心術不正之人,那么這把扇等同于廢扇。
其余有人選擇手槍,有人選擇匕首,山坳邊白色大蛇動了動上半個身子,只見林中的樹葉仿若是爭先恐后的往下墜落,冷冽的風掃的他們的臉生疼生疼的,大有睜不開眼睛的趨勢。
楊嚴甩開扇子,蕩漾出一層金光咆哮的氣浪,朝著那條大蛇奔騰而去,只見它一動,整個山林間都開始山搖地動,大蛇的尾巴甩了甩,輕易的就化解了楊嚴的法力甩出的攻擊。第五念沒給白蛇喘息的機會,破空甩起了九陽神鞭,將空氣之中陰冷的氣息化開,勢不可當的威力化成的朵朵的金色小花,集體朝著白蛇攻擊,許是第五念的神鞭之上凝聚了世上最陽之物,遇到了極具陰氣的白蛇,怎么可能還會完好無損。
只見金花攻擊的地方,會在蛇神露出鮮紅的血肉來。
閔御塵見狀,玩命的奔跑,朝著白蛇狂奔,尋找離他最佳的開槍角度,因為白蛇受了傷,瘋狂的扭動著身子,所以一時之間他掌握不了最佳的開槍動機,“沈謙然,短距離攻擊,王子濤狙擊準備,其余的人見機行事。”閔御塵決定放棄開槍,近身利用匕首攻擊,他選擇了自己要攻擊的受傷部位。
他不敢保證自己一刀刺進它的身子會不會帶來痛擊,可是第五念打出的傷口就不一樣了,已經是露出了血肉,那么就可以刺的再深一點。
許是閔御塵的動機已經被白蛇察覺到了,只見白蛇憤怒的甩開了尾巴,一連卷倒了好幾棵大樹,因為東倒西歪的樹木倒在地上,對他們有利也有弊,更加便于隱藏自己。
第五念為了給閔御塵爭取更多的時間,將鞭子甩開了,人家說打蛇打七寸,所以她往死了攻擊白蛇的七寸。
這個行為徹底的惹怒了白蛇,它張著嘴巴發出類似嘶聲吼叫,足以震撼整個山林。
閔御塵抓緊機會,撲倒了它的身上,執起了匕首,狠狠的刺入它受傷的血肉之中,匕首之前被第五念以敕妖符加持過,沒入了白蛇的傷口里,惹來它更加瘋狂的扭動身子,然后開始原地甩著尾巴,企圖利用扭動身體將閔御塵甩下去。它越是企圖掙扎,閔御塵越是在它的傷口痛擊,以此來固定自己不要被它輕易的甩了出去。
只見它的蛇頭一甩,然后直接尋找到了閔御塵掛在自己身體上的位置,張大了嘴巴,朝著他露出鋒利的尖牙,狙擊手見時機成熟,一連朝著白蛇的眼睛開了好幾槍,疼痛放佛是徹底的激怒了它,只見白蛇強忍著痛意也要吃掉閔御塵的架勢,第五念喊道,“閔御塵松手。”
他連想都沒有想,直接松下了手,身子以極快的速度下墜。
第五念騰空而起,朝著閔御塵踏空而去,抱住了他的腰,一把將他提了起來。
眼見白蛇的尾巴呼嘯而過,閔御塵抱著第五念的身子旋轉了一圈,以自己的后背為她遮擋一切。
只不過預期的疼痛并沒有襲來,只見白蛇的尾巴轉換到了另一個方向,以橫掃千軍之勢朝著云家村而去。
他們有人受傷了,但是好在大家都活著。
所有人都搞不懂白蛇最后為什么放棄了攻擊閔御塵和第五念 ,就這么窩窩囊囊的逃走了?
所有人都看得出,那條白蛇是故意放過了他們,回去的路上,所有人都是心事重重的。第五念也清楚的感受到了其他人打量,甚至是猜忌的眼神,她沉著臉,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。
反正,她都習慣了孤零零的,不被別人理解,更何況是這些沒有什么血緣關系的人。
閔御塵始終堅定的走在她的身側,什么也不問,什么也不說,安靜的就好像沒有他這個人似的,看著第五念瘦弱的背影,其實他更想把這個小女人擁入懷中,可是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,生怕自己觸動了她心底反彈的那根弦。
因為有人受傷,腳程就會變慢,期間白昭昭利用紅線聯絡了第五念,得知他們受傷了,卻沒有人員傷亡,不由得松了口氣。
他們回到了學校,天色已經有點黑了。
受傷的人陰氣入體,楊嚴為他們每一個人驅除陰氣,至于有傷口的地方只能包扎一下,其余的暫時還真的做不了什么。
他們沒有想到,第一天進入云家村,就有這么多的危險?
回來之后,今日前往的云家村的人都集體沉默了,甚至是離著第五念很遠,每個人對她都起了防備的心里,楊大師倒是沒有任何的表現,和之前一樣,該吃飯就吃飯,該睡覺就睡覺。
第五念就一個人坐在了睡袋之上,雙手抱著膝蓋,一個人不知道在想著什么?想的太入神了,連閔御塵拿了飯給她都沒有反應。
“你吃點東西吧!”
第五念抬眸,看向了閔御塵,現在才發現他的胳膊受傷了,“你什么時候受傷的?”
傷口只是隨意包扎了一下,也沒有經過特殊的處理,第五念從包中拿出自己的珍藏品,讓他坐在自己的身旁,撕開了他的衣服,露出鮮紅的傷口,她打開小瓶子,將溫熱的藥水倒入了傷口之上,隨后又找出了紗布包扎,在紗布之上畫了一道擋陰除煞的符咒,金光微閃,直接沒入了紗布之上,再就什么也看不見了。
“沒有離開這里,就不要打開紗布,這里的陰氣太重了,陰氣入體就不妙了。”
閔御塵頷首,將今天的晚餐遞給了她,“吃點熱乎的東西吧,胃能夠好受一點。”
捧著飯碗,即使肚子早已經餓得難受不已,卻還是沒有一丁點的胃口。
心不在焉的吃著熱乎乎的面糊糊,閔御塵嘆了口氣,“你在想什么?想云娃,還是那條…白蛇?”
第五念震驚的看著他,只見他眼中一片清明,沒有絲毫的猜忌,甚至是懷疑,第五念動了動干裂的唇瓣,扯出了一抹很是勉強的笑容,“閔御塵,那條蛇放過了我!”
閔御塵頷首,“嗯,看得出來,要不然它那條尾巴甩過來,我說不定就要粉身碎骨了。”
第五念不知為何,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笑出來,笑的眼中含淚,豪氣的抹掉了眼中的淚水,“閔御塵,你肯定是個死心眼的,其實我知道你們都在懷疑我,覺得我來這里的動機不純。”
將她一把拉進了自己的懷中,輕拍著她的小腦袋,聲音比以往更加輕柔了,“你果然是個女人,就喜歡胡思亂想,睡覺吧!”
第五念怔了怔,趴在了他的懷里,第一次有了不想推開他的沖動。
她想自己肯定是被他的美男計迷惑了,要不然怎么會有一絲絲的感動呢?
面對猜忌,疑惑,甚至是疏離,第五念早已經習慣了,甚至是現在有人對自己好一點,她都會不安,回程的路上,有那么一瞬間想解釋,可是現在她一點也不想解釋了。
韓之寒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,第一次沒有表現出自己很鄙視的目光。倒是瞪了瞪回來就神神叨叨的王子濤和梁飛,“閉上你們的臭嘴吧。”
閔御塵見她睡著了,就把她放平了身子,拉上睡袋,希望她睡的暖和一點。
然后看了一眼韓之寒,朝著外面使了一個眼神,示意他有事情出去說。
鄰村的夜晚,能夠看見很明亮的月亮,雖然陰森,卻是異常的明亮。閔御塵對韓之寒從來不會拐彎抹角,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,“明天一起行動,我希望你能把團隊精神灌輸好。”
韓之寒側目,依照閔御塵這樣的人,什么時候為別人著想過?
下意識酸不溜丟的問道,“你就那么喜歡她?”
“喜歡她有什么不對嗎?”閔御塵反問。
韓之寒卻像是胃里塞進了什么不舒服的東西,為媛媛而不平,“閔御塵,你見過了媛媛,難道就不曾為她有過一絲一毫的難受嗎?你哪怕有一點的不好過也行,可你他媽的活的太滋潤了。”滋潤到讓他恨不能摧毀閔御塵所有的幸福。
“你好像特別希望我過的不好。”
“沒錯,我就是這么希望的怎么了?”面對波瀾不驚的閔御塵,韓之寒這一刻特別想激怒他這個死面癱,“你過的好,我就渾不舒服。”
“倒是不能如你愿了,早點回去休息吧!”說罷就起身朝著教師而去。
韓之寒卻像是被氣瘋了似的,站在原地不停的跳腳,氣吼吼道,“閔御塵,我操你大爺的!”
閔御塵頓住了腳步,并未回頭,只是淡淡的說道,“希望你能說到做到。”
說到做到?
嚴格說起來,他的大伯算是韓之寒的上級,這個說到怎么可能做到?他就是明顯故意氣他的,韓之寒面色漲紅,卻再也說不出操你大爺的話了。
今天上班,更新不定時,群里會通知大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