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潑天的寵愛灑下來,宮中眾人,無不側目。
偏殿服侍的奴才婢子們就不用說了,有求必應,要啥給啥,伺候地仔仔細細,一點不敢疏漏。
沒見連皇上都寵著、縱著嗎?
而娘娘小主們,聽完眼線們繪聲繪色的場景重現,則是一個個恨不得活活把蘇妲己給撕了。
這個臭不要臉的狐貍精!
“小主。”
不要臉的狐貍精吃完一餐美美的羊肉鍋,正躺在東側間里的暖榻上曬太陽,舒服地直瞇眼呢,一個女聲就輕輕在耳旁喚她。
是蕭御給她配的小宮女,半夏。
蘇妲己連眼皮子都沒掀開,慵懶地發出一個氣音,“嗯?”
見她并沒有被自己打擾而發怒,半夏提著的心,才放下來一點。
然而還是有些忐忑地說道:“綺春苑的人過來,說麗嬪娘娘得了幾塊顏色鮮亮料子,想邀您過去,一起裁幾件新式的衣裳。”
“哦”,蘇妲己表示知道了,然后涼涼地扔出兩個字來,“不去。”
她翻了個身,往柔軟的靠枕上又拱了拱,繼續愜意地癱著。
半夏一張小嘴張了張,還想再說些什么,但是看蘇妲己眉目如畫的睡顏,不忍打擾,只好又合上了嘴,帶著一臉的擔憂下去回話了。
蘇妲己聽見她踮著腳尖,貼心地放輕了腳步下去了,這才睜開狐貍眼來。
“呵,說什么裁衣,不就是想個由頭想把我騙過去,打探點消息么?”她鼻子里嗤了一聲,“真有誠意的,早就把東西送過來讓我挑了,還需要勞累我過去?”
那麗嬪現在恨自己恨地入骨,還偏偏要搞出個姐妹情深的樣子來,還以為自己是原主那個傻不拉幾的小舞姬?
蘇妲己太明白她心里打什么歪主意了,與其去了還得逢場作戲,不如補個美容覺。
別說麗嬪不是女主了,就算是女主親自來請,她也懶得花心思搭理!
那頭被放了鴿子的麗嬪,當場就摔了茶碗,牙齒咬得格格響,“我呸!一個低賤的舞姬,也敢落我的面子!真以為這后宮是她那草臺班子呢!不知抬舉的腌臜東西!”
身旁的嬤嬤趕緊勸著,“皇上這是吃慣了山珍海味,遇著個沒見過的咸魚干兒覺著新鮮呢,奴婢小時候也嘗過,那咸魚干兒啊,第一口嘗著,是鮮,但是第二口啊,就齁了!咽都咽不下去!”
“所以您呀,別忘心里去,下賤東西,永遠是等不了大堂的,沒準還沒到明兒呢,皇上就覺得下不了嘴了呢。”
麗嬪的臉色這才好了點兒,拍著桌子,哼了一聲,“我倒要看看,就靠一張狐媚子的皮,她能得意到幾時!”
有了麗嬪的前車之鑒,其他存了心思的嬪妃們,都不敢輕舉妄動了。
這新上任的小貴人,太不按套路出牌了。
位分高的,怕跌了顏面,位分低的,都不敢往上湊。
沒了人來打擾,蘇妲己這一覺就痛痛快快地睡到了晚膳。
還掩著嘴打哈欠呢,她就吩咐半夏,“去,請皇上過來用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