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什么要留下他一個人獨自活在這個世界上去承受那一切。
他的心,真的好痛苦。
原越看著倔強已久的他眼淚潰堤,小肩膀都在忍不住輕顫,他的一顆堅硬的心都變的柔軟了起來,他單膝半蹲下來,目光和他平視,握住他的肩膀,緩慢而認真的來了句:“…因為,曾經也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小男孩,他的父親也是一位緝毒警察,也是慘死在毒販手中,然而和你不同的是,他連自己父親最后一面都沒有看見…”
小嶼生流著眼淚,在聽到他說的這話后,小身子微微一僵。
原越拍了拍他的肩膀,隨后起身,轉身上樓離開。
小嶼生望著他的背影,淚水模糊了眼簾。
他從低泣到最后,愈發有些忍不住了,變成了有些崩潰的大哭。
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絕望的哭泣著:“爸爸,媽媽…我好想你們…”
小孩子的聲音本來就顯得脆嫩,他哭的更是撕心裂肺,像是將自己之前所以壓抑的痛苦和絕望都要傾瀉出來那般。
安琪兒在上面聽到那聲音,一顆心都要碎了。
她忍不住微微紅了眼眶,原越來到她的身邊,抬手輕拭了下她的眼角的濕潤,聲音有些啞:“讓他一個人好好發泄一下,他壓抑的太久了。”
說罷,他輕擁了下她,也走開了。
他后面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。
其實,原越也曾問過自己,為什么一定要答應阮嶼生那樣的決定,那樣一個看起來——根本不可能的決定。
然而,他卻知道,這樣做不僅僅是在幫他完成一個心愿。
更是——幫自己。
曾經他因為想要給父親報仇,被那種憤怒和壓抑的情緒,活活折磨了十幾年,直到今天,一切早就物是人非。
傍晚。
臨近夜晚之前,一警隊護送小嶼生去車站。
警車開道,一路暢通無阻,一輛跟著一輛。
車輛里一個個穿著警戒森嚴的警察,一個小孩子的身影從車窗里一晃而過。
一個副隊長就在那樣一輛車上,此時他連著無線耳機道:“馬上就要進入高架橋,所有人員高度戒備——!一旦發現可疑目標,當場擊斃——!”
耳機里收到一致的回復,大家紛紛低呵一聲:“是!”
嚴格的說,一旦發生可疑目標,但凡掏出槍支就需要立刻擊斃!
否則會造成其他人員和警源的傷亡。
而此時,一艘輪渡從港口出發,在海域上行駛著,在不遠的距離處,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高架橋上的畫面。
一艘郵輪,甲板上站著一抹高大的身影和一個小小的身影。
原越手中拿著一個高倍鏡,耳朵里塞著一個無線耳機,時刻聽著他們的匯報。
身邊的那抹小身影一個縱身跳坐上了桅桿處,雙手握住桅欄,直接迎著海風,他口中還含著一個棒棒糖,此時正含糊不清的道:“那幫廢物還沒有來么?不是要抓那孩子嗎?”
簡.西坐在桅欄處,小腿一下一下的踢騰著道。